徐楠迷迷糊糊睁开眼睛，发现自己竟然在医院的病床上。

他猛然坐起来，吓了身边的女人一跳。

“这是哪里？”

“医院。”

女人神色复杂的说了句。

听君一席话，胜似一席话？

他想知道的是自己为什么会在医院。

“我怎么会在这里……”

他记得昨天庆祝公司纳斯达克上市，实在太开心便喝酒没了节制，一直喝到了断片。

难不成喝到住院了？

嗯？

眼前的女人怎么有点熟悉？

“张……小雅，你怎么在这里？”

二十年过去，初恋情人居然一点变化都没有，他早已变成了油腻大叔，张小雅还是记忆里那张脸。

张小雅冷冰冰看了他一眼：“要不是看在孩子的份上，你以为我愿意来。”

“孩子，谁的孩子？”

徐楠迷茫的表情令张小雅越发愤怒，连声音都带着颤抖：“我知道你不想要这个孩子，但是你不能冤枉我的清白。”

徐楠越发迷茫了。

仙人跳？

米国、酒局、熟人、搞事。

这特么是东哥才有的待遇呀。

“张小雅，虽然再见到你我很开心，但是从现在开始，在我的律师没有来之前，我拒绝继续和你对话。”

徐楠四下摸索，兜比脸还干净。

“我手机呢，你把我手机藏……”

后半句藏哪呢被他硬生生僵在嘴边。

他摸兜的食指和中指焦黄邋遢，一看就是抽烟抽多了，小拇指还留着方便挖鼻孔的长指甲，里面黑黑的，积攒了很多污垢。

徐楠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盯着这双长长手毛的双手，大脑一下子宕机了。

这手埋了咕汰，特么能是我的？

徐楠蹭的跳下床，直奔卫生间。

葛地。

徐楠愣住了。

镜子里，分明是一个胡子拉碴双眼无神的男人，虽然和自己的轮廓有些相似，但是眼窝深陷颧骨消瘦，眼睛里连点精气神都没有，这特么能是上市公司老板眼里该有的眼神？

“我一定是喝多了。”

徐楠猛的拧开水龙头，冷水往脸上拍打。

冷。

这特么不是梦。

什么鬼？

“米卢圆了中国足球44年的梦，中国队即将开始在世界杯决赛圈的征程……”

隔壁床的收音机突兀的播放着黄建样激动的声音，老头神情振奋，陪护的人们也充满了期待。

医院墙壁挂着的电子表上，时间清晰的定格在2002年5月30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