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20.第二十章(1 / 2)恰与暴君共枕眠(穿书)首页

居然有一双蓝眼睛!

醉醺醺的沈盈枝下意识闭上眼睛然后酡红着脸又眨了眨眼咦蓝眼睛怎么还没变回来?

“小河,你你你的眼睛”沈盈枝脑子晕晕的酒精几乎控制了她这个人,“怎么能是蓝色的?”

扶嘉拉开和沈盈枝两人的距离在夜明珠的映射下一张脸恍如神邸。

再眨巴眨巴眼睛沈盈枝看着他好一会儿,忽然就皱起了眉头猝不及防地哭了起来委屈又可怜,双眼泪蒙蒙,小嘴巴紧紧咬着她盯着他,不停的往后缩。

“你哭什么?”扶嘉伸手,用指腹轻轻拭去她面颊上的泪珠。

沈盈枝继续缩在角落委屈兮兮的哭,扶嘉不满他紧锁眉头加大了音量:“不准哭。”

沈盈枝打了一个哭嗝鹿眼水润润小声抽泣道:“小河,你不仅变成了蓝眼睛,你居然还凶我。”

扶嘉有些生气,他看着她:“我没有凶你。”

沈盈枝一直摇头,又说“蓝眼睛危险,不要它。”盈盈脑子混沌,但对蓝眼睛的恐惧大于一切。

刚开始她流泪,双眼水汪汪,鼻头冒着小小的红,扶嘉觉得可怜又可爱,现在看着她一直哭,扶嘉心头有些莫名的滋味,想了想,他放大了声音:“ 你再哭我就吃了你。”

沈盈枝喉头一哽,抬头看着他,两滴泪垂在睫毛上,就像是林间迷失的小鹿一样,然后哇的一声哭得更大了:“小河,你不仅仅凶我,还要吃了我。”

扶嘉着实无奈,他伸手想收拾她,让她知道自己的厉害,可是他越吓唬她,沈盈枝哭的越大,到了最后,那怕他收敛了语气,用林河的口气说话,沈盈枝还是一副受了重击的模样,念叨着小河凶我,到最后她眼睛都泛起了肿,扶嘉咬牙切齿地盯着她,他起身,在屋子里来回走动,盈盈还是缩在角落里,小声小气的流着泪。

最后,等到沈盈枝终于哭累,迷迷糊糊又睡倒了过去,扶嘉感觉自己经历了一场大战,后背都已冒出冷汗。他抿了抿唇,看着渐渐熟睡的沈盈枝,一直激动的情绪慢慢平静下来,瞳孔也变成黑宝石一样的颜色。

从未叹过气的扶嘉叹了一口气,他皱着眉俯身,用舌尖舔了舔她脸上挂着的泪珠子,然后他回味无穷地直起身,又舔了舔,才坐在床前,过了半响后,林河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望着沈盈枝, 磨着牙说:“ 你真厉害。”

又过须臾,扶嘉从多宝阁里拿出一个瓶子,放在沈盈枝的鼻前,让她闻了闻。做完这些,扶嘉坐在沈盈枝的床头,一直盯着她,很久很久。

盈盈觉得自己头有些痛,她捶了捶脑袋,茫然地睁开眼。浅蓝色的床幔,织锦绣花的枕头,还有身上的毯子,这是哪儿?盈盈忽的一下翻身起床。

动静惊动了外面的人,沈盈枝听见一阵脚步声渐渐近了。

“沈姑娘,你醒了。”沈盈枝手忙脚乱揉揉眼睛,抬眸看见一个紫色窄袖的利落姑娘。

“你是?”

姑娘笑了笑:“我是安王府的侍卫,西九。”

沈盈枝哦了一声,随即全身僵硬住,是安王府的女侍卫。

安王府……,她怎么会在这儿,沈盈枝惊愕地瞪大了眼睛。这时,很多画面从她脑子里冒了出来,先是小河不满她把小砚带回家,接着是赵冲找茬,赵冲收拾完以后,应该是扶嘉回来,带她过府审问,最后是晚上的宴会,她喝多了酒。

等等,喝了酒之后然后呢,然后是什么……,似乎有一双蓝眼睛,沈盈枝四处看了个遍,蓝眼睛之外呢?还有什么,她不会做了什么不好的事情吧!

“沈姑娘,你是要用了早膳离开,还是现在走?”西九问道。

什么,让我离开?

沈盈枝懵逼了一瞬,然后看着西九,不太相信的问:“就这样让我离开,完完整整的离开?”

西九点了点头:“ 是的。”

扶嘉居然不计较。

沈盈枝心中的讶异铺天盖地,随之而来的是庆幸,又有些茫然,她看着西九,狐疑问:“真的?”

西九再次肯定的点了点头,沈盈枝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走的这么容易,她又小心翼翼的确认:“殿下还说别的什么没?”

西九思考片刻后道:“没有,沈姑娘,我们殿下可是个聪明睿智善良体贴的人,他向来都很仁慈,我看沈姑娘似乎有点畏惧殿下,但其实我们殿下是个再好相处不过的人了。”

听完西九一番话,沈盈枝默默的垂下头,沈盈枝想到昨日晚上的那个舞姬,还有少年把玩半截胳膊的清冷危险模样,她咽了咽口水,实在不能苟同仁慈这两个字,但扶嘉的侍卫都这样说了,她也不反驳,从善如流地点头。

西九观察她的表情,发现沈姑娘有些不相信她所说的,她为主子默默地叹气。她容易吗,除了为主子上刀山下火海,还要给主子在姑娘面前刷好感度,嗯,得向明一申请两份月供。

沈盈枝心底虽有些狐疑,但见自己好胳膊好手,没有什么问题,就朝西九告辞了。想到这是扶嘉的地盘,她就想到了昨天晚上的那个舞姬,舞姬的举动想到了原主,沈盈枝只想立刻离开。

推开门,才迈下门槛,沈盈枝忽然愣住了。

晨光细微,天边的红云刚冒出小小的头,一切才模糊糊有了点亮度,她面前站了个芝兰玉树一样的隽秀少年。

少年穿着安王府侍卫的墨色衣袍,窄袖劲腰,煞是好看。

沈盈枝眼里闪过一道光:“小河?”

林河冲着她温良地笑笑:“盈盈。”

疾走几步,盈盈走到他的面前,从上到下细细审视一翻:“昨天殿下没罚你吧。”

林河温柔地摇了摇头。

沈盈枝见状,轻轻的松了一口气,扶嘉都没有动自己,想必自然也不会动扶嘉,虽然搞不懂扶嘉为什么放了自己,但放了就好。

“小河。”

“盈盈。”

两个人不约而同的出声。

噗嗤一声,沈盈枝弯着眼笑了一下:“小河,你先说。”

林河闻言,神色温柔:“盈盈,昨天是我不对,我不应该嫉妒小砚。”话一说完,林河垂头,似乎非常后悔自责。

呵呵,一个小鬼而已,他有一百种方法让他消失,为什么要影响盈盈对他的感情!

沈盈枝见状,面色柔和,她看着小河,小河是心甘情愿说这番话。但他眉眼中的失落还是表示了自己很在乎。

她能理解这种心情,要是别人,沈盈枝可能想开导开导。

但是遇上小河,那她就多在乎他一点,毕竟她的爱很多很多,总能让他满足的,这样一来,他也不会失落难过了。

“小河,过几日重阳登高,你到时候休沐吗,想去看看吗?”想到这儿,沈盈枝眼睛弯成了月牙,笑着问他。

“登高?”

见小河面露茫然,盈盈心里又软了,小河那些年一定过不好,小时候流浪,稍微大一点进入王府,王府里面的侍卫,训练枯燥,或许都没有过过节日。

“我有时间,我去。”林河道,顿了一下,他不太好意思的说:“盈盈,以前我只听别人说过重阳登高,自己还没看过呢。”

这句话没有骗沈盈枝,不管是林河,还是扶嘉,都没有在重阳节登高,他小时候,生母不喜,父亲忽视,从来没有人关心他,在这种喜悦的节日,巴不得没有他这个人。

后来他强大了,他却不喜欢这种热闹。

沈盈枝闻言,吸了吸酸涩的鼻头:“那我们到时候我们一起去。”

林河大大的嗯了一声,他继续笑着说:“听说这种节日有很多好玩的,这些年我攒了很多钱,都给盈盈买东西,你喜欢什么就买什么。”

沈盈枝差点就哭了,乖巧温柔少年说把银子给自己花什么的,简直太犯规了。

沈盈枝颇有种吾家少年初长成的感觉。

“我有银子。”沈盈枝不想花小河的钱,王府侍卫俸禄虽然优厚,但小河的银子也不容易,以后还要娶媳妇,可有花钱的地方。

她可是话本界赫赫有名的管七先生,吃的是书斋的分红,这些年她虽然乐善好施,用掉了不少,但在为未来谋划,存下了一笔银子。

“但是我还是想给盈盈花银子。”林河好看的眼睛继续看着盈盈。

沈盈枝感觉自己心跳快了几分。

转念一想,这可能是小孩子的通病,她弟弟小时候,也是这样,一有钱就想着给自己买这样那样。思及此,沈盈枝点了点头。

反正她选两个喜欢但是不值钱的小玩意就好。小少年的愿望还是要支持一下。

“我送你回去。”林河说。

沈盈枝闻言,摇了摇头:≈qu;不用了。”

林河嘴角牵起的微笑凝固住。

≈qu;你眼下都泛青了,要好好休息。”沈盈枝恳切说。

林河唇边的笑融化开:“我听盈盈的。”

沈盈枝回了自己的小院,撑了撑懒腰,一口压在胸口的气终于吐了出来。虽然别院有小河,但是一想到扶嘉,昨天晚上的舞姬,她忍不住全身一抖。

春柳守在门口处,度日如年地看着门外,一见到盈盈,她就兴奋的难以自持:“小姐,你终于回来了。”

沈盈枝看着她小脸惨白的样子,温柔的安慰她:“没少胳膊也没少腿,就是在对面的客房睡了一觉。”至于扶嘉拿着一条血胳膊的场景,以及死人的事情,沈盈枝就不打算告诉她,会吓坏小姑娘的。

只是沈盈枝有些问题依旧有些好奇:“春柳,昨日我是怎么稀里糊涂去了对面?”刚刚看到小河太兴奋了,沈盈枝都忘记了问这个问题。

一提起昨天,春柳瞬间想到像是变了一个人小河,浑身的气势,冷寂又残忍,春柳低下头,绞着手指,小声的说道:“那赵冲才走出院子,小姐晕倒了,恰在这时, 安王殿下回来了,看着侍卫泰半护着我们,我就稀里糊涂的看着他把你带走了。”

春柳逻辑不清的解释,沈盈枝蹙了下眉,担心她昨天被吓到了,安抚地拍了拍的她的肩膀,又柔声道:“好啦,事情都过去了。”

看着沈盈枝温柔可亲的模样,春柳垂下头,眼光微闪:“小姐,小河他”

“小河他怎么了?”沈盈枝笑吟吟的望着她。

不该说的别说,否则后果不是你能承担的。 侍卫低沉冰冷的警告墓地在春柳耳边响起,她浑身一颤,细声道:“小河,小河很照顾小姐。”

沈盈枝闻言就笑了:≈qu;你也这样想啊。”

话音刚落,廊檐处传来清冷的声音:“一个侍卫而已,值得你笑成那样,沈盈枝,你给我出息一点。”

沈盈枝循声而望,库妈妈站在廊檐下,眼底带着淡淡的青色,一看就没休息好,她瞧见沈盈枝看了过来,轻轻地哼了一声。

沈盈枝就眨巴眨巴眼睛,软软地对着她笑了笑。

库妈妈狠狠的剜她一眼:“想想昨天的事情,看你以后还敢不敢乱出门!”

其实,沈盈枝还是敢的,但看着只要她说一个敢字就能吃了她的库妈妈,乖乖巧巧的点头:“不敢了不敢了。”

又看了沈盈枝一眼,库妈妈转身干脆利落的回了房间,仿佛一点都不关心盈盈。

春柳等库妈妈进去后,扯了扯沈盈枝的袖子“小姐,库妈妈她昨夜一宿没睡呢,昨天她从外面回来后,听到你被人带走了,库妈妈都快急死了。”

赵冲来找茬的时候,库妈妈外出了,虽然那个叫明一的侍卫冷冰冰的警告了她,可也保证小姐不会出事的,所以春柳只把昨天的事情大而化之的告诉库妈妈。这些年春柳在旁边看着,虽然库妈妈有时候对小姐严格,但只要小姐有什么风吹草动,库妈妈比谁都着急。

沈盈枝收回在库妈妈身上的目光,想到她傲娇的性子,笑了笑,问春柳:“你也没休息吧,去睡觉吧。”

春柳应了声嗯。

沈盈枝是睡不着觉了,她去洗漱后,坐在院子里发呆,她总觉昨天晚上有很重要的事情,被她忘记了。

“盈盈姐姐,我来给你捏肩。”旁边传来软糯糯的小奶音。

盈盈回头,陆砚捏着手,不太好意思的看着自己。

沈盈枝招招手,让他过来:“怎么起的这么早啊,你人小,多睡一会儿,才能长得高。”

小陆砚摇了摇头:“我睡饱了。”

沈盈枝拉着他坐下:“今天我就请人在安州张贴告示,如果你姐姐能看到,应该很快就能来接你了。”

“谢谢盈盈姐姐。”小陆砚的眼睛亮了亮,又说:“我给你捶背吧,我可厉害了。”

沈盈枝笑了笑,同意了。

这个小孩……和小河还是有点像。

但是他不是……小河。沈盈枝一直都知道,她心里,小河的分量是不同的。

离重阳还有几日,沈盈枝在对面受到的惊恐也渐渐平复下来,这几日闲着无事,沈盈枝计划乘空把给小河的衣服做好。他的衣服她用尽了毕生的功力,做的非常漂亮,月牙白色的直襟窄袖长袍,领口袖角都绣了水纹。

可能是因为书中的设置,大夏朝民风开放,不像史书上的明清被陈朱理学牢牢的禁锢着,民风似唐,但社会经济又发展到了明朝。这样的情况下,给自己的干弟弟做一件衣裳并不过分。嗯,在沈盈枝的心里,小河是她的弟弟来着。

重阳节的前一天,沈盈枝把衣衫拿给他,沈盈枝就没有看见过扶嘉穿侍卫服以外的衣服,虽然安王府的侍卫服也很好看,但不当值的时候还是可以穿一便装呀。

两个人站在房门口说话,沈盈枝说:“还行吧?”

林河目光幽深地看着这件衣服,抿唇笑了下:“很好看,我明天和你登山就穿这件。≈qu;

两个人说着话,小砚坐在院子里,他不时的望望林河,林河发现了,抖了抖衣服,露出一个炫耀的笑容。

两人笑眯眯的聊天,旁边的库妈妈听见林河刚刚说登高,她严声问道:“盈姐儿,你要去哪儿,和谁去?”

沈盈枝朝院子里看去,库妈妈凶巴巴的看着她,沈盈枝舔了舔唇,讪讪的朝着库妈妈笑了笑,然后又对林河使了个眼色。

林河非常喜欢她对自己目送秋波,点头道:“我先回去了。”

林河走后,库妈妈问清沈盈枝要干什么,知道她要和林河一起登高放纸鹞,她不同意。

“不准。”库妈妈严厉道:“盈姐儿,你是侯府小姐,怎么能和一个小小侍卫一起爬山。”

早就猜到了这个结果,沈盈枝并不感到意外。

“妈妈,这有什么,你就当我带了个护卫去保护我。”她劝到。

“我说不行。”

话音未落,就被沈盈枝打断,她跟在库妈妈身边:“库妈妈,可能过不了多久我就要回京城了,到时候盈盈就没有这么自由了,你答应我好不好,库妈妈。”

库妈妈是一个吃软不吃硬的人,最重要的是,沈盈枝清楚,库妈妈非常疼爱她,所以示弱加撒娇会有用的。

“盈姐儿。”库妈妈迟疑。

盈盈凑到库妈妈的面前,眨巴眨巴眼睛:“库妈妈,好不好。≈qu;

库妈妈看了盈盈几眼,想拒绝,但看着她那双眼睛,库妈妈犹豫起来,半响过去,她偏过头:“那春柳和小砚都去,你们都去。”

沈盈枝闻言,小鸡啄米一样点头,又抱着库妈妈的胳膊说:“我就知道库妈妈最心疼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