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个消息,妘深心里顿时咯噔一下。
而岱灵则是一副雄赳赳气昂昂的样子,她手里提着大刀,恨不得立即要杀过去的模样。
妘深自然要避免这场血战,她拉住岱灵的衣袖,惊恐道,“冷静!”
大家都是成年人了,做事成熟点好吗。
冷静怎么冷静,敌人都杀到家门口了,岱灵她又不是受气包窝囊废。
“放手!”岱灵冷冷道。
“我不放!”妘深反而抓得更牢了。
“你让我过去,我和弟子解释一下。”只要把一切说清楚,那么就可以避免一场不必要的战争。
“让你过去也不是不可以,除非你脱离苍巫山,加入我鬼幽洞。”
妘深没有想到岱灵还惦记着这茬事呢。
她好好的正派掌门不做,为什么要加入邪门魔教呢,虽然这些年鬼幽洞安分守己,没有惹事,但它风评不好啊,经常成为家长吓唬小孩子的最佳武器。
“我在苍巫山好好的,为什么要加入你鬼幽洞,再说,你我不是亲姐妹吗,这个时候,你应该尊重我的选择才对。”
“他们只会连累你,如果不是那群没用的废物,你也不会死。”
“你这是强词夺理,首先他们是我的弟子,从来没有连累我,其次,我没有死,如果死了,那站在你面前的人又是谁。”
哪知道岱灵一副不听不听王八念经的模样,她把妘深的话当做耳旁风,看样子真是要提刀杀过去。
妘深此时倍感心累,对这半路杀出来的熊妹妹一点办法都没有。
这妹子管不了,她也打不过,只能追过去,以避免酿成悲剧。
杀到门口的正是苍巫山五位真人不假。
他们身后是苍巫山上百位弟子,而五位真人立于前方,手里提着佩剑,看着岱灵的眼神充满了恨意,恨不得剥皮抽骨的那种。
“姓岱的,我劝你立马放回我派掌门,若你顽固不灵,休怪我把你鬼幽洞移位平地。”先朝岱灵放出狠话的是苍巫山的时长老。
虽说这阵仗看起来很唬人,可岱灵一点都不怕,反而反击回应说,“你们掌门已经加入我鬼幽洞,识相点,就赶紧夹着尾巴滚出我鬼幽洞!”
“胡言乱语,休得辱我掌门声誉!”若掌门真加入鬼幽洞便会成为全天下人的笑柄,而且时韩振对妘深太了解了,她就算死,也不会加入这魔派。
此时妘深已经跑了出来,见到妘深的那一刻,苍巫山所有真人都按捺不住了。
“师父,您没事吧?”五位真人无不担心,生怕鬼幽洞趁他们不在的时候,对妘深做了什么。
妘深朝着弟子们招了招手,并大喊着道,“我没事,我在鬼幽洞很好,听师父的话,千万先别动手!”
听妘深这么说,五位真人便更心急了,师父为什么要他们别动手,是不是这天杀的鬼王对师父做了什么。
可惜师父还在鬼王手上呢,五位真人也不敢轻举妄动,只能用担忧的眼神看着妘深。
师父,如果有人胁迫你,那你就眨眨眼。
可惜妘深没有接收到弟子们的信号,她只想化解这场打斗,最好是化干戈为玉帛,两派再无战争,日后能后和谐相处。
妘深正朝着弟子们走过去,但是却被岱灵给拦了下来,“你去哪里?”
岱灵此时表情慌乱,语气都不似往日平稳,她此时真的担心,妘深回了苍巫山便再也不回来了。
明明她们才是最亲近的人啊,妘深应该选择她这个妹妹才对。
妘深扒拉着岱灵的手,看似还要朝对面走去,“我得要和他们说清楚。”
“不许去,你忘记他们把你害惨的事了吗?我是你妹妹,我还能害你不成?”
对岱灵来说,妘深的死和这群没用的废物脱不了干系,这回妘深能够回来,岱灵只想让妘深离这些废物远远的,最好再无任何瓜葛。
“他们如何害我?岱灵,你别忘了,害死我的人并不是我的弟子,而是鬼幽洞,而你现在却成了鬼幽洞的新王,你这不是在我伤口上撒盐吗,听我的话,和鬼幽洞断了,加入我苍巫山,我让你做副掌门。”
岱灵:“”
她万万没想到劝降不成,反被招安。
因为距离太远,五位真人并不知道掌门和那鬼王说了什么,只是隐约看见她们起了争执。
祢妍顿时就急了,要知道现在的掌门就是一普通人,毫无反抗和自保能力,要是惹怒了这阴晴不定的鬼王,还不知道有什么后果。
“师父你别怕,我现在就来救你!”祢妍救人心切,管不了那么多,便提剑朝着鬼王刺过去。
不仅祢妍,其他的四位真人也紧随其后,看样子一场战争是免不了了。
妘深还在劝说中,没有注意到飞过来的五位真人,不过好在岱灵反应灵敏,很快就躲避了祢妍的偷袭,让祢妍这一剑扑了空。
只是一瞬间,在妘深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就陷入了混乱。
妘深看着眼前的刀光剑影,顿时有些茫然。
怎么回事,刚才还好端端的怎么就打起来了。
“没想到大名鼎鼎的苍巫山真人也会搞偷袭这种下三路动作?”岱灵眼尾一挑,笑得十分讽刺。
“你趁我不察,掳走我派掌门,要说卑鄙无耻,我才是望尘莫及。”
这两人言语中夹枪带棒,动作里刀光剑影,妘深凡胎,只能时不时看到模糊交织的影子。
难道这就是高手之间的对决,妘深揉了揉眼睛,眼睛都看痛了。
祢妍虽然厉害,可却不是岱灵的对手,而平时不怎么团结的同门师兄如今却变得异常的团结,他们也加入了这场打斗,眼见着从一对一的局势就变成了一对三。
还有一个琅祁趁所有人不注意,带走了妘深。
妘深莫名其妙的就被人抗在了肩膀上,待发现扛着自己的是小徒弟琅祁时,她便急道,“快放我下来,我要回去。”
琅祁头也没抬,专注往前方跑去。
“琅祁,你是不是不听师父的话了。”
逆徒,真是逆徒!
“师父,此时若是不走,往后要是想走便真走不了了。”
“我们为什么要走,这一切都是误会,解开了就好。”
现在鬼幽洞和苍巫山的矛盾是一触即发,妘深万万没有料到自己非但没能阻止,反而还把悲剧提前了。
妘深像一只落在岸上的鱼,不停在琅祁的肩膀上扑腾,琅祁也不能把妘深给绑起来,一时间被她闹得也没有办法,他只能暂时停下脚步,把妘深放下来。
“你闹够了没有!”一向在妘深面前的乖顺的琅祁头一次发怒。
可是妘深比他更要生气,她语气冰冷,眼神里似乎夹着刺,看得琅祁心里发冷。
“到底胡闹的人是谁!”
妘深一向嬉皮笑脸,看似软绵绵没个脾气,可她真要生起气来也是着实让人害怕。
琅祁他又怎敢和师父置气,他笑了一下,似是无奈,等他慢慢抬眼后,眼底皆是悲凉。
“师父,你不想和我离开吗?”
“我离开了,苍巫山怎么办?”妘深做不到那么洒脱,能放下一切说走就走。
“可是师父,我留不下来了,苍巫山的人不会留我。”
时韩振的事永远都是一个隐患,不知什么时候,它就突然炸了。
妘深自然知道琅祁说的是什么,虽然并不知道琅祁和时韩振之间具体发生了什么。可是她并是傻子,如果这件事真让时韩振知道,那么苍巫山的安宁也就会到此为止。
“记得你曾经对我说过,你做过一件错事,可与时韩振有关?”妘深此时问。
“是。”
说完,琅祁还笑了起来,但眼神里却没有一丝笑意,反而冰冷的可怕。
“一家五口,除了时韩振,我皆没留活口。”
“你”这样的琅祁是妘深从来没有见过的,她看着琅祁过了半晌,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为什么?你能告诉我吗?”
琅祁看着妘深问,“师父想要知道?”
这件事一直深埋在琅祁的心底,除了他没有人知道,而琅祁也打算把这个秘密带进坟墓。
可是
纸始终包不住火,哪怕琅祁以为自己藏得够好,还是有人发现了这个秘密。
“师父可曾记得您当初捡到我的时候,我还是一只半月大的狐狸?”
妘深愣了一下,然后摇了摇头。
琅祁看到妘深这幅茫然的表情,叹了一口气,“忘记了,师父现在什么都不记得。”
“那我就一一告诉师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