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为夫?
众护卫面上五彩缤纷。
月烛溟沉眼看他,提醒道:“午时已过!”
沈牧亭仰头看了眼天色,点头道,“明日的午时也是午时。”说完他过来很自然地挤开仇轩,推着轮椅,“王爷昨晚睡得可好?”
王府的护卫连带仇轩都一副见鬼的模样看着沈牧亭自在推着月烛溟的背影,一时间众人都寂静无声。
月烛溟一夜未眠,偏头看着沈牧亭落在他椅背后面的手,沉声道:“好!”
“舒服么?”沈牧亭说话的时候一直是笑着的,此时那双狐狸眼略微下垂,模样异常乖巧,可他出口的话却让在场众人齐齐色变。
舒服么?是他们想的那个意思么?
就连仇轩的神色都变了。
“王爷?”见月烛溟不理他,沈牧亭顿了步,语气略带委屈,“今日未守时是我不对,你想我怎么补偿你都行!昨晚于你而言应是很舒爽吧!”
沈牧亭此言无异于一语千浪,他们王爷自从得了腿疾,脸色就没好看过,就连面对皇上也是沉着脸,更无人敢跟他们王爷这么说话。
护卫已经紧张得站也不是,躺也不是,听也不是,不听也不是了。
月烛溟抬眸看他,沈牧亭就看着他笑,那眼神好似在说“你不回答,那便永远没有明日午时”。
威胁得堂堂正正,光明正大。
月烛溟顿时气结,就听沈牧亭又唤了他一声,这次不是王爷,而是——“阿溟”。
得寸进尺得也很光明正大。
众人已经在寒风中凌乱了,齐齐偏头看着那机关阵破开的大洞,就是不敢看那两人,连那阵怎么被强势破开的都没人细想了。
“舒爽!”月烛溟的声音已经非常沉了。
“舒爽就好,”沈牧亭微笑着再次推动轮椅,“以后我会让你更舒爽的!”
当天下午,王爷跟沈公子“很舒爽”且还有以后“更舒爽”的消息就变成了八卦席卷了战王府。
伏琴下午才回来,路上就已经听见了这些事,很好奇的问了一句,当时就感觉被五雷轰了顶。
骗人的,一定是骗人的。
彼时沈牧亭已经跟月烛溟约好明天让他站一天。
书房。
“可查到什么了?”月烛溟依旧伏在书案上,下方单膝跪着伏琴。
“回王爷,与从前查得无二,但属下查到另一层消息。与王爷成亲的原本该是沈慕华,国公不惜抗旨也让皇上重拟圣旨,改为了沈家三公子,其一是为羞辱王爷您,其二是……”伏琴话音一顿,月烛溟这才从书案上抬起头。
“其二,国公已经说服皇上,将其许给右相嫡子。”
右相嫡子方时镜,现今镇守边关,三年前曾为月烛溟手下得力干将,月烛溟班师回朝后,方时镜继续镇守边关,防蛮夷。
月烛溟微眯了一下眼睫,如果沈蚩跟右相有了姻亲关系……
“他倒是打得一手好算盘!”想到这里,月烛溟忽然猜到了几分沈蚩的用意,沈牧亭并非是颗完全的废棋,他留在自己身边,机会多得是。
可一想到沈牧亭昨晚的话,月烛溟的视线落在伏琴脸上,“当真再也没查出别的东西来?”
“属下无能。”伏琴垂下了头,现在得到的消息明显没让月烛溟满意。
这世上只要做过的事都会留下痕迹,他不信沈牧亭的那些功夫都是凭空冒出来的。
想到沈牧亭,月烛溟那双深邃的眼就愈发沉凝。
这边沈牧亭正在惬意的嗑瓜子、啃甜点、赏落雪,他衣衫单薄,好似分毫不觉得冷。
一个侍婢见他穿得单薄坐在亭子里,拿了大氅过来给他披上,沈牧亭一个谢字还未出口,侍婢袖中便滑过一抹寒光。
沈牧亭在她将他抹喉前侧身避过,顺手在她手掌侧面用力,那泛着寒光的匕首直接落在了她自己的脖子上。
血色艳红,沈牧亭看着落在地上雪白的大氅被血染红。
“公……公子……”那侍婢喉间发出“咕噜”的漏气声,直挺挺地朝后倒了下去。
沈牧亭看着自己溅上了几点鲜血的白衣,眉眼疏冷。
一个前来为沈牧亭换茶水的丫头看到了地上人脖颈间汩汩外冒的血,手中托盘“哐当”一声掉在地上,发出一声震天惊叫。
沈牧亭眸间划过一缕杀意,很快便被冲来的护卫冲散。
地上的人还在抽/搐,看着沈牧亭的眼中除了惊恐之外便是不可置信,护卫很快就将沈牧亭围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