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古以来,在高中校园里,学生上早自习的教室或许永远只能用一句话来形容的——抄成一窝蜂、吵成一锅粥。
管你谁的作业,管你是认真写的还是瞎几把蒙的,只要你的作业卷是写满了字儿的,那你就别想躲过那一大群着急忙慌想要至少在收作业前把试卷给填满的“恶狼”。
然而现实往往是,偌大一个教室里,能够找到的被写全乎了的试卷简直屈指可数,你更别说是一张具有较高抄袭价值的卷子了,那简直就是卷子界的大熊猫了。
楚银帆看着自己面前那堆围着一张试卷、恨不得把那张试卷撕吧撕吧各自尝尝什么味儿的人。抬脚就踹在了一人的屁股上,“抄!抄!抄!平时看你们都对我好的跟什么似的,一个个的都恨不得把心挖出来给我供上,怎么一到抄作业的时候就全都把我忘了?急急急,急死你们,叫你们不给老子抄作业!”
楚银帆嘴里叼着根笔,转身时手里还拎着自己那白得能发光的作业卷子,破罐破摔地一屁股坐回自己座位上。
“喂,借我抄一下你卷子!”某人做出一副恶狠狠的表情,毫无同情心地威胁着自己那个虽然胆小怕事但是却极其有原则感的弱小同桌——云珑。
“你就死了这条心吧,我是绝对不会轻易纵容你们抄作业的行为的!”云珑死死抱住自己的卷子,誓死捍卫的表情。
“呵,你以为你谁呀?你自己瞅瞅,那么多人都在抄,你管得过来吗?”楚银帆指指整间教室里那无数正在抄作业的人,对自己这傻白矮同桌的话和行为,全都嗤之以鼻。
“别人我管不了,但起码我能管住我自己,不给你们抄我的,就是我能做到的能力范围内最正确的事。”
楚银帆觉得脑瓜子有点嗡嗡的……这他娘的都什么年代了?怎么还有人能讲出三观这么正、同时又那么白痴的话呢?
他揉了揉额心,觉得以后都不可能找这位祖宗要作业抄了,他怕自己会一个没挺住、直接被这位的钢铁三观把命给撅折了……
于是这时,前面那两位从进班之后就一直沉默不言、自带将所过之处全都结出冰碴子的学霸,就突然变得像是浑身都闪着无边佛光的活佛祖、活菩萨。
两人坐在那里,周围安静得要死,仿佛他们是在周围设了个结界,简直像是能仅靠他们二人之力就把火热的像是关了个弼马温之炼丹炉的教室变成五百年都没人愿意打这儿过的五指山……
楚银帆同学心中默念,“善哉善哉,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同时他抱着一颗悲天悯人、心怀众生的心情,自愿化身那个五百年间只他一人愿意经过那座荒山的天真和尚……
“和尚”决心要闯一闯那两个多星期来始终无人敢靠近的“地狱”,最后发现,自己着实是有点儿“天真”了……
“我大哥?”楚银帆伸出自己的爪子,轻轻碰了碰前面那个神圣不可侵犯的笔直肩膀,脸上的笑容看着就是个坚定而又勇敢的二百五,“那个……作业卷子您肯定写完了吧?若是有幸蒙您不弃,借小弟抄一抄可好啊?”
季星河被他擅自拍了那下肩膀,莫名就觉得烦躁,他很讨厌别人不经它允许就碰他,尤其是故意碰他!
投了揉自己早已经开始疲倦的眼角,季星河简单粗暴地吐出几个字:“一张两百!”
楚银帆那张满脸写着“坚定勇敢二百五”的脸,瞬间只剩下“二百五”。
“我靠,哥你这也太黑了,你就算知道我是个人傻钱多的富二代,那也没必要开这么高的价呀,六科呢,而且老李那个坑逼还惨无人道地布置了三张,加在一起就是九张了,二九十六,一千六百块呀,就算我家再有钱,我家老爷子也不可能给我那么多零花钱呀……”
此话一出,周围在座的三位前后桌齐齐转过头看向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