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又过了两件拍卖品,下一件就是蓝色眼泪了。
讲解员正在上面激情澎湃地讲,隔着明亮的灯光,薄景琛能够看清楚那晶莹剔透的蓝,如星光折射到海洋,透露着冷冽的锋芒。
直觉认为,这个戒指,很衬慕晓晓的手。
然后按照程序,开始起拍,下面有人开始陆陆续续的报价。
这个钻石在今天一众的收藏品中,价格只能算是中等,因此最后一个人的报价也不过一百万,是一位头发花白的收藏家。
一锤定音的时候,一道男人的嗓音响起,干净清冽,却又掷地有声。
两百万。
那位老收藏家看了他一眼,放下了手中的举牌,没再报价。
正当薄景琛以为戒指是他的囊中之物时,叶姝的声音响起:五百万。
在场的人都炸了,一百万算是它的正常价格,两百万已经算是溢价,喊五百万,要么是真的喜欢,要么就是脑子有坑。
薄景琛冷冷的瞥了她一眼,叶姝则是笑着回应:“价高者得。”
他面无表情的举了举牌,不咸不淡地喊了个数字:一千万。
台上的主持人激动地要落锤时,江屿阔紧跟着,又加了五百万。
薄景琛踹了他一脚:“很好玩?”
虽然钱对他们来说也就只是个数字,但也不是大风刮来的,可以随意挥霍。
江总摊摊手:“这是我老丈人办的,我帮着抬价,有什么错吗?”
“老丈人你叫的倒是顺口,岑溪都跟他断绝关系了,也不知道是你哪门子的岳父。”
江屿阔:“……”
最后随着薄景琛最后的两千万,赢得了蓝色眼泪的归属权。
“真有你俩,足足给我在后面加了个零。”
叶姝一本正经的解释:“你想想,你拿着两千万的戒指求婚跟两百万的,哪个更有份量?”
“呵,”薄景琛笑了下,轻嗤:“价格是你们俩需要考虑的东西,不管是两千万还是两百万,就算是可乐拉环,只要是我送的,慕晓晓都会很高兴。”
江屿阔:“……”
叶姝:“……”
拍卖结束后,薄景琛起身跟着工作人员刷卡签字,戒指被交到他手里。
江屿阔接过叶姝递过来的香蕉,慢条斯理的剥着,看了眼盯着蓝钻看的出神的男人,淡淡开腔:“真想结婚了?”
“嗯,等她拍完这部戏。”
*
拍卖会结束后,薄景琛又跟他们俩吃了顿饭,到家的时候已经快十一点了。
他原本以为慕晓晓已经睡了,避免吵到她睡觉,他拿了浴袍在次卧简单的淋浴,然后才回到卧室,掀开被子躺到床上。
女人柔软的身上睡在靠边的位置,侧身躺着,发丝铺枕,发香萦绕。
他想起今早她疏离的模样,还是靠了过去,手指轻轻的拨开她的发,她已经闭上眼睛,在微弱的月光下,隐隐给她镀上了层光。
手指刮了刮她娇嫩的脸蛋,静静的看了一会儿,才准备躺回去。
但随着他躺下的动作,女人的身子慢慢转了过来。
他低头吻了吻她的发,低声问:“怎么还没睡?”
慕晓晓仰起脸,只是在黑暗中看不清神色,她的嗓音低而软:“薄景琛,我们分手,好不好?”
几秒钟的死寂。
安静的夜色中,只能隐约而朦胧的看清楚对方的轮廓。
薄景琛还是如往常一样搂住她抱在怀里,低低淡语:“不好。”
*
一间安静的高级病房里,苏槿靠着垫枕低头看剧本。
薄景琛带上门,走了进去。
看到他出现,苏槿有几分诧异,外界不管说的多天花乱坠,她于他而言,重量微乎其微。
她用眼神示意姚琳出去,等人走后,病房里只剩他们两人。
苏槿牵起笑容,是她一贯示人的那种,像是眼角和嘴角的弧度都是拿尺子量过的标准,问:“景琛,你来找我有事吗?”
薄景琛将手机随手扔在茶几上,眼神瞬间变得阴郁:“苏槿,工具如果不听话,后果会是什么,你是个聪明人,应该清楚。”
苏槿咬住唇瓣,屈辱和怨恨使得脸色愈发的苍白。
“捧你,是我欠她的,”薄景琛穿着一丝不苟的黑色衬衫和笔挺的西裤,薄唇勾起凉薄的弧度:“可我当初的承诺里,也仅仅只有把你捧红这一点,其他的,我不敢保证。”
“以后再招惹慕晓晓,先掂量下,有谁能护你周全。”
话语里的警告意味很浓,聪明人不需要把话掰扯的一清二楚,苏槿自然听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