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姝放下手机,红色的丝绒蝴蝶结被风扬起飘到了她脸上,她抬手压下,姝丽的面容让人移不开眼,顾盼生姿,摇曳间不知道乱了多少人的心。
方才她与人跳了支舞,惊艳全场,不得已出来躲躲,男人烦起来跟苍蝇似的,甩都甩不掉。
季姝慵懒的靠着透明的玻璃,巴黎绚烂多彩的灯光交织在一起,映在她的眼底,像一个光怪陆离的梦。
身后响起清晰的脚步声,她眼皮抬了抬,回过头看着来人。
“谢听白?”她语气含着讶异。
谢听白穿着黑色西装,身姿颀长如玉,衬衣隐约透着他的身材,只是显露出来的线条就能让人浮想联翩。恍若人间贵公子,季姝都不得不承认他生了副好皮囊。
“你怎么在这?”她打量着他,饶有兴味地问。
“代替我爸出席华商峰会。”谢听白站在她身边,声音清冽地说。
“是吗,谢少还真是年轻有为。”季姝扫了他一眼,不痛不痒地说。
“不比季小姐能力出众,舞跳的很好。”谢听白由衷的夸赞道。
“你看见了?”季姝挑眉,眉宇间带着张扬的野肆。
“是啊,所以你知道我是怎么忍着没打断你们,那个男人在你狩猎范围内吗?”谢听白低头在她耳边声息暧昧地问。
“是可以考虑进一步合作的对象。”季姝眼眸平静无波,并未受他影响。
“季小姐明明自诩是个唯利是图的商人,为何却偏偏不肯跟我合作呢,结果无疑是共赢的局面。”谢听白指尖摩挲着她的一缕发丝,眼眸似是多情且缱绻。
“虽然我是个商人,但我对于人还是带着明显的喜恶的,不巧谢少就在我划为讨厌的那群人里面。”季姝轻笑出声,眸中潋滟妩媚。
“那么我这个不招你喜欢的人有幸邀请你跳支舞吗?”谢听白勾起一抹浅浅的弧度,绅士的伸出手邀约。
“我脚疼,不想跳呢。”季姝苦恼的轻抚着眼尾,双眼中却闪烁着戏谑的光。
“这支舞是一定要跳的。”谢听白不由分说的扣住了她的腰把她拉到怀里,微微低头就能碰到她的发顶。
“谢少还真是霸道不讲理,既如此又何必装谦谦君子那一套呢?”季姝倒也不气,柔若无骨的双手攀上了他的脊背。
在这场对峙里,没有赢家,他们都想要对方先臣服。
“我不是君子,你是知道的啊。”谢听白哑着嗓子说,眼中满满都是对她的占有欲,他绝不容许自己的东西被别人觊觎。
“别这样看我,我早就不属于你了。”季姝从喉咙里发出一声低笑,勾起了半边唇角,语气十分不羁地说。
“你自己放的手,还需要我反复提醒你吗?”
谢听白搂着她纤细的腰,嗓音磁性十足,“我说过我后悔了,所以我打算重新追求你。”
“这世上可没有后悔药吃,既然你做出了选择,何不贯彻到底?”季姝眉眼弯弯,似乎很真诚的给他建议。
“季姝,我爱你,就算死也不会停止。我这辈子都不打算放过你,我们就永远的纠缠下去吧,你要做好心理准备。”谢听白动作温柔的把她的碎发别到耳后,不重不轻的捏了下她的耳垂。
季姝不语,她抬眸好整以暇的凝视着他深邃暗沉的双眼,低低的笑了起来,“狠话谁不会说。”
“可我明明是在跟你说情话。”谢听白声音说不出的蛊惑人,他俊朗的脸庞上带着笑意。
“姝姝,你也太不解风情了。”他低声说,带了几分可怜的意味。
季姝抵了抵唇角,神色难辨的看着他。她当然知道这是个会撒娇会装可怜的男人,但是你要是真上了他的当心软那可就难办了,他必然会趁机反扑将你吃的渣子都不剩。
“我只是不想跟谢少谈风月罢了。”季姝扬起了眉梢,红唇微启道。
“不要急着跟我撇清关系,季姝,你我都心知肚明,你分明就对我念念不忘。”
“哪来的自信?”季姝似乎听到了今年最大的笑话,眉开眼笑的看着他。
“你给的。”谢听白勾了勾嘴角说。
季姝嘁了一声,他胸膛硬的跟一堵墙似的,她一时半会竟推不开他。
“谢听白,你别任性了,我没理由惯着你。”季姝眯起了双眸,不客气地说。
“嘘。”
谢听白按住了她柔软的唇瓣,“我要亲你了。”
季姝哽了哽,气恼的用力捏了把他腰上的肉。
“姝姝,男人的腰不能随便捏,撩起了火你是要负责的,这点力气不如留着用在该用的时候。”谢听白挑起她的下巴,声音低哑,含着浓重的欲念和压抑。
“滚。”季姝忍无可忍。
“我们一起滚怎么样?你想怎么滚都行。”谢听白好笑地说。
“谢听白,你大爷的!”季姝怒骂道。
“别生气。”谢听白安抚的摸了摸她的头,季姝躲开,她直抿着唇显然心情不太美妙。
谢听白不在意的笑了笑,“你看。”
他掰着她的脑袋看向漆黑的夜空,一束光亮直冲云霄,猛的在最高点炸开,绚丽的烟火驱散了可怕的寂静。
季姝拧着的眉不自觉松开,谢听白注意到了,勾起了嘴角。
烟火的美丽虽然短暂,却刻骨铭心,季姝什么样的手段没见识过,她原本以为自己应该心如止水,但是心尖仿佛被谁轻轻撩拨了一下。
“季姝,生日快乐。还有,我爱你。”
他嗓音温柔致命,虔诚又真挚。
季姝有些分不清了,爱与不爱其实很分明。只是他的爱是会随着岁月的累积愈加浓烈,像陈年的佳酿,还是会浅薄如风,抓不住也留不下。
...
晚间的时候,突然下起了大雨,关杳抬头看了一眼窗外,水雾限制了她的视线。
她伸了个懒腰,起身走到窗前,随手拨弄着窗台上绿油油的铜钱草。
关杳注视着灰蒙蒙的天空,她一直很不喜欢秋天刚来的时刻,习惯了夏日的炎热,突然袭来的清寒让人心尖一颤。
她懒散的靠着窗台,思绪有些飘忽。
“杳杳姐,下雨了,你今天没开车来,怎么回去?”许佳菡推开了办公室的门,一眼看见了在发呆的她。
“不用管我,楼下有伞,你跟蒋廷可以下班了,早点回去吧。”关杳淡淡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