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洛十一喝酒的人有一个共同的特点:面子上吃亏,肚子里不吃亏。
“兄弟,莫不是瞧不起哥哥,不肯陪我喝酒?”
“张大哥,我是真的不饮酒,不如我以茶代酒敬张大哥。”
“可惜这上好的南湖醇,我只好一人独享了。”
酒足饭饱,洛十一与张若飞谈笑出了云来客栈。本来洛十一打算在这歇脚,但经张若飞这么一闹,他也不好再向掌柜开口了。好在张若飞答应他为他寻得一处好去处。
两人一路走来,洛十一牵着枣红马,张若飞不时与他勾肩搭背,外人看来,仿佛真是一对金兰兄弟。
不过走出半条街,张若飞忽然神色严肃,小声说了一句:“跟我来。”就挽着洛十一肩膀向行人稀少处走去,不多时就走进一条无人巷。
“张大哥,你喝多了,这巷子走不通。”
张若飞浅笑说:“没走错。”
他话音刚落,就从巷口走进七八个精壮汉子,手里提着棍棒、铁铲,凶神恶煞,来势不善。
洛十一问:“你是故意带我来这巷子的?”
张若飞咧开嘴角说:“自然是故意带你来的,街面上人太多,若是不小心打出人命来,是要被官差抓坐牢的。”
洛十一面无表情,只是手握住腰间刀柄,刀瞬间拔出一半。张若飞赶忙制止他:“兄弟,无须你动手,今天你是客我是主,怎么能让你亲自动手呢?你只管护住马儿,莫要让这骏马受了惊吓。”
洛十一原本以为是张若飞和那几个汉子合伙给自己下套,不过他的确错怪了张若飞。
张若飞言罢,他提刀便冲了出去。对面那几人也不客气,为首一人举大棒当头劈下,张若飞身形敏捷,侧身躲过一棒,抬手用刀鞘狠狠戳在那人肚子上,那汉子受此一击,表情痛苦地倒地不起。张若飞顺势弃鞘拔刀,回身用刀架住背后一根铁铲,一脚就把用拿铲的汉子踹飞。旁边一个汉子趁机一棍横扫,张若飞仗着力气远大过对方,用手硬接住那根长棍,而后手臂一甩,用了一股巧劲,将那长棍震脱手,并把那汉子扫到墙上。
只小半刻功夫,那七八个人就都倒在地上哀嚎了,张若飞下手虽重,却没有伤及性命,甚至没有用刀砍人,只是以拳脚伤敌而已。那帮人知道踩到硬点子,哀嚎着走了,狠话都没有留下一句。
“张大哥好功夫。”
“诶,过奖,我哪里会什么功夫,不过是初入尺境而已。”
他虽然这么说,但洛十一看得出来这人至少是多年的一尺境,甚至是初入二尺了。
“张大哥过谦了,若是真下手,恐怕这些人都活不下来。”
“这店家也不是黑店,不过是被我伤及颜面,所以找了几个村夫想教训我一顿而已,我也不好真的对他们动刀子。不谈这个了,想不到我与兄弟第一次见面就闹出这种事,是为兄的错。为了赔礼,我请你去一个好去处。”
洛十一一阵头疼:“又要‘请’我,张大哥,这次还是我请你吧。”
张若飞哈哈大笑:“都依你,都依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