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劝说的老人见我们是旧识,便让我上前去劝她下来。
我点头应允,目光却一直没离开过她,心情十分紧张。
我仔细观察着她的表情变化,并慢慢地走向她,若她有半点动静,我便立刻停下。
但她没有,她允许我过去。
等我站到离她两米远,她忽然开声:“你站那里,别动!”声音里没有情绪的波动。
我立刻停止前进。
她没再看我,转头看远方,她说:“和我说说话吧!我真怕再一个人过着那样毫无言语的生活。”
我没敢动,只接着她的话说道:“好,咱们聊聊!”
她顿了顿,带着哭腔说着:“云真,他再也回不来了,我是知道的!我等了那么久,久到我都数不清这日子,等到红树湾里的樱花桃花都开了,就为了等他回来陪我散步,等他回来告诉我我回来了,亲爱的这一等,等到我所有的信念都没有了!”说完,她放声哭了起来,哭得像个孩子,“从早上等到晚上,从今天等到无数个明天,好像是完全没有尽头似的。云真,你懂那种等得空洞,又绝望的感受吗?”
我站在那里,握紧双手,很冷静地告诉她:“嗯,我懂。我和你一样,我也曾等到绝望。但绝望并不等于一切都结束了。失去至爱会让我们痛不欲生,但我们还有活着的理由,心中还有一份执念!”
她没有认真地听我说话,她只是哭着笑,又笑着哭:“还有什么活下去的理由?我好累!累到倒下了便起不来。”
我朝她伸开双手,说:“那就下来吧,我陪你回家休息!”
她转头,怔怔看了我一会,随之摇摇头:“云真,谢谢你来看我!”说完转头没再看我,似乎也不愿意与我多交流。
她不愿意再沟通,且露出生无可恋的表情,让我此刻的恐惧到了极致,我很害怕她在我面前就这么纵身一跃。于是我冲着她大声喊道:“文珊,我的爸爸妈妈和你丈夫是在同一架飞机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