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手脚冰冷,呼吸深浅不一。我心里有些害怕,害怕她就这样离去了。
族长奶奶抓住我的手没有松开的意思,她示意我蹲下来,然后靠在我的肩膀上,温婉却羸弱地笑了笑。她问:“你打算什么时候回深圳?”
我轻轻地回答:“过两天便回去!”
“嗯,好,那你带上罗门生吧!”她的目光看着我,以不容置疑的口吻命令我。
我瞪大了眼睛,有些吃惊:“什么?”罗门生是族长,不是应该留在村里吗?
“我是有私心的,一方面,门生一直留在村里,都快与时代脱轨了,我想你带他去见见世面!我保证,他不会给你添任何麻烦的!”族长奶奶微笑着用不允许拒绝的语气对我说,“另一方面,禁地的事情就拜托你多帮帮门生!他是族长,那是他的责任!”
又是责任!我这一天都在听她说“责任”二字,我忽然十分厌恶听到这两个字。可是,不管我再厌恶,我也不能置之不理不是?我点点头,应允了她。
见我答应,族长奶奶也没再说什么,这次聊天已经耗损她太多的元神,她急需休息,她便挥手打发我回去。
我确定她一个人可以,我才准备转身离开时,却听见她在背后,喃喃自语着:“殿下,谢谢你陪我这老婆子走过这漫长的一生!若没有你,我的生命不仅乏味,还没有任何意义!”
我回头,想问她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却看见她已经闭上眼睛,睡着了。
我审视了她一番,心里有一种异样的平和。
到最后,我还是没有从她这里得到我想要的答案。
我们罗氏一族为什么要守护这样一处禁地?这禁地里的终极秘密是什么?
为什么陆吾拿走了钥匙却被说成是物归原主?
二十年前被带走的人是谁?族长奶奶嘴里念叨着的那个某人,又是谁?伦叔和寻叔到底还活着与否?而我的父亲到底探究到了什么,他现在在哪里?!
诸如此类问题,在族长奶奶这里怕是再也问不出个所以然了。
我轻手轻脚地替她找来一床棉被,轻轻盖上,然后掩上门,走了出去。
大巴一路疾驰,眼前风景一路倒退,我却没有观赏的心情。
头疼!头真的是疼啊!!!我揉揉自己的眉心,想缓和一下那刺痛的感觉。
我们临走时,罗门欣还偷偷告诉我,大伯和我姑姑还特意去找了族长奶奶,想必是故意让我们呆在一起,以培养感情的。
我暗自叫苦了。
先别说什么培养感情之类的,之后的住宿吃饭问题,要怎么解决呢?
住倒是可以住在我家,但我已经辞掉之前那份白领工作了,暂时也没工作,加上我可能会继续搜索关于我父亲的下落,不一定会留在原地。留他一个人在深圳的话,他至少得需要一份工作。
可他擅长做什么呢?直接写控心术?估计还没写就被人当白痴扫出门去了。他一直呆在村里,除了修行,不见得有过其他什么工作经验,我总不能在他个人简历上经验一栏写“曾担任罗氏一族族长一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