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舅,到家了,舅舅”小洲拽着肖亮的手说,
可是,肖亮的眼神依旧在恍惚着,迟迟的不进来,我无法理解他的精神世界,但是,我让他进来的时候,他还是会“乖乖”的进来,只是,进来之后,身子就略微的禁不住的颤抖,当看到墙上那张李兰香最后在我们结婚时照下的全家福时,他颤抖的更厉害了,然后忽然一头栽倒地上的剧烈的哆嗦起来,
“肖亮,肖亮,”
“我没我没事”他口吐白沫了,他口吐白沫了竟然还在说没事,
我当即就要拨打120求救电话,他却一把攥住了我的手机,“我不要去医院,我害怕,不要让我见医生,我没事,我没事我冷,我真的冷”
他抓着我的手机很是坚定而又惶恐的说,
我看他慢慢的有所恢复之后,便让他回到了我们“新婚”时的房间,房间里什么都没动,还是原来的样子,我让他躺好之后,给他盖上了被子,
小洲懂事的端着一杯水进来,我赶忙喂他一杯水之后,他的眼神才慢慢的恢复到正常,然后看着墙上那张我们没有摘下的那张巨大的结婚照发呆
可是那张结婚照现在看来,更像是姐弟的合影,眼神中的爱意,不是相恋的两个人,更像是兄妹,或许,这就是我内心中最真实的感觉吧,我依然将肖亮当做了自己的亲弟弟,
当天晚上,我将家里收拾干净之后,肖爸爸依旧还没有回来,我一度想给他打电话,但是拿起电话的时候又忍住了,我不知道跟他怎么说,更不知道他知道我回家后,会不会拒绝见我,
想到这里的时候,我赶忙关掉灯,我担心他看到家里灯亮着的时候,猜到什么的转身离开,
哄着小洲睡着之后,我独自一人坐在熄了灯的客厅,
所有的一切都静的出奇,墙上的电子表显示已经十点了,我决定十点半如果他还没有回来的话,我就给他打电话,
想定之后,便看向窗外老家的夜景,居民楼挡住一大部分区域,却挡不住远远的那个山,山上有个塔,此刻塔的光在来回的摆动,那个山西面是个墓园,我父亲老莫的坟就在那里,
想起自己的父亲,心里涌出一股股的回忆在联想到还没有下葬的李兰香时,一切的回忆仿佛都活了一般的一阵阵的往身心涌来,
再借着窗外依稀的灯光,看向了墙上的全家福照片照片上李兰香的笑容是那么的灿烂,旁边的肖爸爸神色是那么的从容,可是现在呢,
曾经我为了钱,为了救自己的父亲,我将自己出卖给了夜场,然后在暗的道路上越走越远现在我有钱了,幸福却不见了,我曾经一度以为这是命运,但是后来才发现那些都是我自找的,那些事情都是错的,
人们都说笑贫不笑娼,直到今天,我才知道那句话是大错特错的话,那句话不知道让多少人走入了魔道,走入了堕落的道路,想起阿蛛那些女孩,我的内心充满了成熟后的自责,
想起父亲说的“此心光明”的时候,我真的感叹父亲的坚强,那么狼狈和残疾的身躯,却不折不挠的生存,
当他知道我做的那些错事的时候,他狠狠的骂了我,可是那时候的我却没有被他骂醒,现在想想,他真是极其正确的,他的病该治疗,但是我不该去做那些错误的事情来帮助他,方生方死、方死方生,对于生命的理解和领悟,我这一刻才明白,
一个人的寿命,该多少就多少而我需要做的是走在正道上,尽我最大的努力来救自己的父亲,而不是以孝的名义行错事,当我自以为在做一件伟大的事情的时候,父亲早已经看透了我的未来,但是,我那时却在暗的道路上越行越远,甚至遗忘了他的教导,遗忘了此心要光明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我终是在精神病最挣扎的时候领悟到了这一点,也终于在自我的救赎中赢了,这刻,也真正领悟的父亲那谆谆教导竟是那般的深邃
窸窸窣窣的钥匙声传来,我的思绪立刻的收拢,禁不住的从沙发上站起来,走到了客厅正对门口的那个地方,
“吱”的一声,门开了,
“啪”的一声,灯亮了
“砰”的一声,他关上门后,将警帽往衣服挂钩上一挂的转过身后,突然发现我站在那里,
“你,,”肖爸爸身子往后一退,非常吃惊的看着我,
“爸”我喊了一声,
他脸上的怒气慢慢的开始要往外释放的时候,我赶忙向前迈了一步的噗通一声跪到他的面前,
“爸对不起我我错了”我说毕深深的将头叩在了地板上,我发自内心的忏悔,我发自内心的认错
“你”肖爸爸的声音有丝颤抖了,
“爸,您能原谅女儿的无知吗,您能原谅女儿这些年犯下的错误吗,女儿知错了,女儿真的知错了”当我发自内心的忏悔的时候,我的眼泪哗啦啦的流了下来,我的头在没有听到他回应我的话时,不会、也不敢抬起来
“我我的傻因子”他颤抖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