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众人从大厅门口进来,穿着还算得体,
苏晴给我打电话让我直接去二楼,经过一个多月的磨合,她也基本懂得了我的“口味”,当然,我每次必然会被点,必然会给夜宴带来收益也是她会放下一姐身份,主动对我说的原因,
选台,坐台,陪酒,被轻浮着轻抚
一切都越来越坦然和熟悉,
人,是一种具有特殊的耐折磨基因的动物,当你所处的环境给你压迫的时候,你就会反抗在持续不断的压迫与反抗之间,双方都在磨合着,不断磨合,
最后,不是谁臣服于谁,也不是谁适应了谁,而是彼此之间达成了一种共同的折磨点,然后在那个折磨点上彼此来回的拉锯,
如果没有什么重要的“外力”作用,这种拉锯战会持续很久,
而我的外力出现了,就是邱总,
如果让一个普通的顾客在乎着,或许是不值一提的事情,
但是,被一个你同样有感觉的男人在乎着当然,那时候年轻的我并不知道什么是感觉,被一个你所想靠近的人依赖着的时候,抵抗力是比较弱的,
那天晚上,我整个脑子都在回想他,
我问我自己为什么会那么在乎他,为什么会想他,我脑海里思虑了无数个理由,最后一个理由竟然是:他是唯一一个将车身停正,等着我出现的男人,
那种停车的姿势与状态,就是守候的最基本概念,就是在乎的最基础的表现,
有时候,女人到底想要什么,女人自己都不知道,
但是,有一点非常非常的清楚,那就是没有哪个女人是希望被冷落的,
每一个女人都希望被在乎,被宠爱,被呵护被守候,
十六岁的我,当年并不清楚自己为什么那么魂不守舍,但是现在的我回想起来的时候,清晰无比,
我只是一个缺爱,缺少被守护的女孩,在慢慢的习惯了风花雪月的夜店生活之后,希望寻求一个避风港的红尘女子,
苏晴说的对,风尘里来的女子,最渴望的是什么,是守护,
在那种真实的不能再真实的守护面前,所有的钱算什么,
曾经我不明白阿蛛为什么会为了一个那服务员而倾其所有的积蓄,并怀孕,
但是,那刻我隐约的懂了
第二个台做完之后,我没有去送客,
我留在包厢里,音乐声还在响着,我在犹豫着,
知道吗,
那是种懵懂的不知所措,
仿佛内心里,某刻种子开始发出了芽,然后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疯长,
生长的速度很恐怖,一如那种迫不及待的质问质问他为何今晚将我丢在别人怀中后一声不语也像是一种怀疑,怀疑他是否真的在乎我,
浑浑噩噩的思考了一阵之后,看看时间,已经快凌晨了,
站起身,推开包厢的门,
走廊上的灯光依旧明亮,
踏到楼梯的第一个下台阶的时候,就看见了他的车,
缓缓的一步步的往下走,走到宽大楼梯中间的时候,他的车灯打开了,
灯光正透过门厅后打向我,我停住身子迎向那光亮,
发现淅淅沥沥的下雨了,
我加快了脚步的走向化妆间,找出自己的衣服换上,
脑子里空空的,空空的什么都没有,只是有一个感觉,就是换上衣服去见他,
我换好衣服后,招呼都没打的跑了出去,
平底鞋的速度很快,仿佛在灯光一滑的过程中,我就跑到了门口,
站到门厅处,
最后一场秋雨潇潇洒洒的落下,在那车灯的照耀下异常清晰,
我清楚的记得,那天我穿了一身牛仔,
他打开车门,是往日的西装革履,
他迎着雨一步步的走过来,车门都没关,
踏上门厅的阶梯时,用手抿了下头发,
踏到到门厅上时,温情的看着我,喊了一声让我无法拒绝的:“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