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十二章 缢尸鬼之生不如死(1 / 1)烧尸匠首页

我赶紧掏出打火机,烧了这睡衣。就感觉这吊死鬼的俩白眼珠子死死的盯住我,这俩眼珠子别看离开了眼皮就是不掉下来。白眼珠子瞪大了。都快要把视神经,眼带肌拉出来了。打火机点着了,没烧着睡衣,差点把我眼睫毛燎了。我赶紧急忙后撤,连滚带爬,就想藏到床底。也许这是人的本性,人害怕了哪都不钻,就钻床底。问题是钻床底也没用啊!就感觉有人用绳子套住我的脖子,往回拉,直把我从床底拉出来。我昂头猛地一看后面根本没人拉我,还是那女人死死的看着我,女人的脖子被麻绳都快勒断了,舌头伸出来能有半米长,滴着馋液。活脱脱像一只死狗看到了一块骨头。我爷爷说真正的鬼,他也没见过,不过僵尸见过。这鬼是什么样,谁也不知道,难不成我这是在噩梦?再说也没人勒住我的脖子啊!我赶紧掐了一下自己大腿。还嫌不够疼,又咬了一下嘴唇。

突然我一下子惊醒,满头大汗。原来这可真是个梦,可吓死我了。不对,那个女人怎么那么熟悉,像极了我们今天拉回来的女尸。老子明天不把你烧成灰,就不是烧尸人。我刚想到这,就感觉被窝里有人,我赶紧掀开被子。我靠!我蹦起来能有三丈高,连蹿带跳,连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哪来的力气,我抱着铁窗户栏看着自己的床。床上安详的躺着一名女尸。这女尸明显被入殓师化妆过了,脸部不和谐的有红似白,看着还挺红润,不就是涂了防尸霜吗?嘴上的口红都掉皮了,眼睛上的假睫毛,散在脸上。穿着女士黑色套装,双手下垂并拢,但眼睛可睁开了,全是眼白一点黑色都没有。

这不是刚才那吊死鬼,也就是今天我拉来的那个女尸吗?这哪都有她,我刚想到这,面前就出现了一个麻绳套,我这脖子不由自主伸进套里。我使劲的扭头,拼命晃脑袋,就像我得了脖子僵硬的怪病,一动也动不了。别说我这脑袋瓜子还挺机灵,脖子动不了,我还有嘴巴。我肚子开始鼓气,鼓的大大,使劲一吹。这绳套还真被我吹得晃动起来。

趁机会我死死的咬住绳套,绳套虽然没勒住我的脖子,但是顺着我的嘴角,把我的半个头勒住了。也不知道谁在上面拉的绳子,绳子提了上去,我可就倒霉了。绳子吊住我的半个头,我现在活生生的挂在半空中。

我在这半死不活,嘴角都勒出了血。这也比勒脖子断气强。躺在床上的女尸,嘴角突然上扬,还来个一百三十度的小微笑。要早知道,我就给这女尸身上三十八道大穴全都钉上桃木钉,让你永世不得超生。现在后悔也来不及了,还是想法活命吧!说实在的这麻绳挺细,要是上吊立马就能把你勒死,甚至勒断。但是细绳子好咬断,别看我和大豁牙子废物一个,啥用没用。论吃独食,啃骨头,我俩比藏獒牙齿还锋利。想当年我们俩当花子那会,饿的实在不行,就直接到了垃圾桶翻骨头啃。“咔嚓,咔嚓”我使劲咬开了绳子。

狗急了跳墙,人急了咬绳子。我也不知道哪来的力气就这绳子,还真被我咬断了。也不管牙齿松动,牙龈疼痛了。我掉在地上,都没来得及擦掉嘴角的鲜血,连跪带爬,仓皇逃窜。回头看了一眼床上,别说,那女尸身材还不错。我怎么突然还想这个,呸!啐了自己一口。我急忙打开窗户跳了下去。

但是我没有落到地上。不知道什么时候脖子又挂在了麻绳套上。我双手紧紧抓住勒住自己脖子的绳套,不然自己早断气了。抬头一看,女尸不知道什么时候到了窗口,头往下伸,俩眼珠子瞪着我,都快要掉下来了。我现在明白了一个道理,这绳子咬断了也没用。咬断了又得给我弄个新套。难道我就这样死掉了,绳子越勒越紧。我都快喘不过气来了,我努力的呼吸,呼吸的全是绝望。没有空气的滋味,如同鱼没有了水,躺在岸上活活的被晒干。

可是我发现半天了,我还没有死。就像聊斋里面的黄粱美梦中的卢生,在十八层地狱里面油炸刀滚,备受煎熬,可就是死不了。俗话说麻雀临死还扑棱扑棱翅膀,墨鱼临死还吐吐墨。我死也要挣扎两下子,我一个“懒猴爬树”一只脚使劲勾住一楼的窗沿,双手抓住上面的绳子,这样绳套就能稍微松动。另一只脚“蝎子倒爬墙”勾住二楼的窗台。这几招还是小时候爷爷教的,别看这几招民间传统套路,打架不行,要是逃命还真能用得上。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我的双手被麻绳勒出了鲜红的血道子。再看头顶的麻绳上面都被鲜血染红了。

“蝎子倒爬墙”双脚没控制好,我一头撞到一楼的窗台玻璃上,撞的我是头破血流。玻璃碴子扎进我的头皮里面,嘴里面还含着一块玻璃。“呸”我使劲的吐出来。由于绳套松动,我赶紧把绳套从脖子上拽出来,另一只脚由于承受不了我的重量。我一头栽进楼下的小花圃里面。这以前是老憨头种菜的地方,后来大豁牙子看着这些大头菜不顺眼,非要种花。种花就种花吧!大豁牙子到了花圃市场一看,杜鹃花,百合花,牡丹花那是百花斗艳,太好看了!越好看的花越贵,大豁牙子又抠门又要装艺术。没办法,最后买了一大堆便宜的仙人掌,仙人球,大豁牙子这逼装的实在是高超。还别说这仙人掌种在了二楼后面,不浇水,不施肥,可就是长得旺盛。就我这一头全栽进了仙人掌的怀抱里。

也不知道这仙人掌的刺有没有毒,反正我是被扎的痛不欲生。我发了毒誓,我非要用开水把这些仙人掌全都烫死,我要报仇!我也来不及疼了,连头上的仙人掌刺都没空拔掉。我现在是龟兔赛跑,赶紧往前爬吧!再晚点,小命就没了。

黑魆魆的夜晚,铅黑的乌云奇异的翻滚,隐约的月光,半残的月躯,如同锯齿般龇出森森白牙。我就感觉那具女尸,白着眼珠在我后面,偷偷的看着我,偷偷的看着我一回头却什么都没有。我满脸鲜血的跑到传达室却发现老憨头不在。老憨头每天都在传达室睡觉,不可能会离开啊!难道我又在梦中,还是梦游,还是。

我急忙的又爬到二楼,爬一步,就滑倒一步,脚下黏滑滑,我低头一看全是黑红粘稠的血污,怪不得那么滑。就在楼梯口又碰到了那具女尸,吊在二楼的楼梯口,俩眼又开始盯着我,不知道什么时候我听到了有人在我背后唱歌。声音凄惨凛冽。“娃娃哭了叫妈妈树上的小鸟在笑哈哈娃娃啊娃娃为什么哭呢是不是想起了妈妈的话娃娃啊娃娃不要再哭啦有什么心事就对我说吧从前我也有个家还有亲爱的爸爸妈妈有天爸爸喝醉了拣起了斧头走向妈妈爸爸啊爸爸砍了很多下红色的血啊染红了墙妈妈的头啊滚到床底下她的眼睛啊还望着我呢爸爸妈妈为什么呀为什么呀然后啊爸爸叫我帮帮他我们把妈妈埋在树下然后啊爸爸举起斧头了剥开我的皮做成了娃娃”。

这首歌我小时候也听过,后来禁止播放了,就再也没听到过了。这种奇异的声音围绕着我的耳朵,就像苍蝇来回转悠。突然女尸狰狞着鬼脸,上下身撕裂分开,嘴里不断的念叨“来吧!来吧!”。树上的乌鸦,衔着滴血的鲜肉,仿佛就是它在唱这首悲伤地歌曲。不知道为什么我突然什么都不害怕,脑海里只是重复着。

一男一女仿佛是我的父母越走越远,只留下了黑森森的背影。我猛的追上去,拽住他们的腿,不停的哭泣,不停的挽留,不停哀求,突然一个尖尖的大头皮鞋,狠狠的把我踢开。我跪爬着,膝盖下面全是荆棘,尖锐的刺痛着,每一根毛血管,都在兴奋地涨痛着,如同爆炸了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