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以深,滂沱大雨从天而降,黑沉沉的天好似快要崩塌,在一座军营之内,一队队持戈的黑甲士卒顶着狂风暴雨在来回巡逻,双目锐利的看着四周,并未因为下雨而感到一丝懈怠。
“啪”突然间一道闪电划破夜空,劈在了一座大营之内的一颗高大的枯木上,大树被拦腰折断,下边的树身被劈开成三大“瓣”,直至根部上面的树枝哗啦啦跌落下来。
“主公,主公”迷迷糊糊之中,吕布感觉耳边不断有人在聒噪。
头颅颇为沉重,吕布试图睁开双目,可是无论如何努力,却始终都睁不开,但凭着敏锐的感知,吕布隐隐约约感觉屋内有两人,
良久之后,只听见先前那声音低声沉吟:“丁大人,如果吕布长时间不醒,该如何是好?”。
凭着记忆,吕布知道这是郝萌的声音,而他所说的丁大人就应该是丁原。
此时吕布的心中,可以是用翻江倒海来形容,记得自己头颅被砍掉的瞬间,吕布惊愕的发现,四周全是惨死的冤魂,他们纷纷张牙舞爪的朝自己的扑面而来,似欲要将自己的大卸八块,某吕布是何人?生当人杰,死亦为鬼雄,看着恶魂袭来,吕布一声厉啸,张着血盆大口迎上那些残魂,旋即一口一个将那些鬼魂吞入腹中,正当吕布吃得不亦乐乎时,他断头处的脖子上,忽然掉下一块玉佩,那墨绿色的吕布沾染到吕布鲜血的那一刻,突然泛出一道白光,将吕布吸了进去,等他在次有意识的时候,便听见郝萌一直在自己耳边嘟囔。
丁原冷冷地扫了一眼矮榻的吕布,面色阴情不定,本来今日已经在温明园与董卓摊牌,明日就准备厮杀,可是在关键时刻吕布却出了问题,在自己的并州军中,就属吕布勇冠三军,这也是他与董卓反目的最大依仗,可是如今却变成这个样子,直让丁原焦躁不安。
本来收到何进的密信的时候,丁原便有了打算,等除掉了阉党,自己便依仗并州铁骑威逼何进封自己做三公,可是人算不如天算,正当自己准备要杀入皇宫的时候,怎知何进又与阉党讲和,有感于自己千里而来,何进封自己做了一个执金吾,虽然执金吾官位不小,可是比起三公来说,它就显得什么都不是。
之后何进被阉党诛杀,丁原便领军杀入皇宫,想要挟持少帝,可惜被董卓抢先了一步,丁原与董卓同属于外郡刺史,如今董卓手握大权怎让丁原不眼红,本来想让董卓封自己做三公之一,可是董卓却一口回绝,丁原勃然大怒之下,次日便在温明园给董卓下了战书,本来三军已准备妥当,就等明日厮杀了,可是就在不久前,吕布在试一匹烈马的时候,天上突然劈来闪电,将一人一马劈翻在地,当被人发现的时候,那匹马早已毙命,而吕布却陷入了昏迷。
丁原深凹在眼眶里的眸子冷冷地看着吕布,目光写满无奈,早不被劈,晚不被劈,偏偏在关键时刻被劈,真是坏我大事。
沉吟良久,丁原才瞟了郝萌一眼:“不醒?不醒我们只能退后并州,难道让你们这些废物去和西凉军打不成?”
郝萌闻言,畏惧地缩了缩脖子,旋即抬头询问:“丁大人,那我?”
丁原脸上毫无表情:“这几年让你跟着他,确实委屈你了,如果明日他还未转醒,我们就退回并州,之后你就回我身边,如果他明日醒来,你还要潜伏在他身边,替我监视他。”
听着两人的对话,吕布怒火滔天,疲惫的心神一下子便褪了下去,难怪上一世他行事处处小心,可还是寸步难行,原来是郝萌这厮害的,想到此处,一股杀机弥漫在吕布的胸腔,他恨不得立马起身斩杀郝萌,可是他知道现在还不是时候,如今自己再世为人,与郝萌的前世仇,今世怨一并报了便罢。
丁原又看了看吕布,怨叹一声,一挥衣袂,转身踏出营帐。
看着已经走远的丁原,郝萌忽然冒出一个连自己都觉得恐怖的想法,何不现在就弄死吕布,以防有变?说干就干,郝萌立即颤巍巍地从怀里取出毒药,准备鸠杀吕布。
危急时刻,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至营外传来,惊得郝萌满头大汗,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毒药放入怀中,郝萌刚将毒药放好,帐幕旋即就被人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