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沙发上玩闹的兄妹俩,岱芬美目中蕴含宠溺,半晌后才又垂眸继续织毛衣。
过不了两天就要下雪了,多做两件毛衣和围脖给孩子们穿也挺好的。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到了饭点,岱芬放下了手里的活,去准备饭菜。
等陈远回来时,已经天黑了。
“你也真是的,背那么多也不怕闪着腰。”
岱芬嘴上抱怨着,眼眸中却是满满的心疼。
陈远配合妻子扶着的动作,把一大背篓的柴放下,笑着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见着不拾起来,全身不得劲。”
岱芬嗔怒他一眼:“傻子。”
知道媳妇关心自己,陈远心里如灌了蜜,甜滋滋的。
岱芬见他这傻样,又气又好笑:“洗洗手,回家吃饭吧!”
“欸!”
陈远乖乖跟着媳妇回了屋,洗个手和脸,上桌跟母子三人一同用餐。
……
次日
寒冬的雪花,犹如鹅毛一般,纷纷扬扬往下落。
不到片刻,树枝上,屋顶上,黄土地上,一片雪白,闪闪发光。
围墙的另一边,历经风雪,狼狈的一家四口,哆哆嗦嗦回到家。
“啊!终于到家了,冷死我了,真倒霉,刚走到一半就下雪。”
“可不是嘛!冷死老子了。”
“我全身都疼,快帮我揉揉。”
“老子还要你揉勒,你还使唤起老子来了?”
陈万昌不悦地皱眉,打断了儿子儿媳的话:“鬼叫什么啊?你是谁老子呢?”
老太太抖着身子,去找壶烧热水,假装没听到老伴的话。
他们一家四口昨天开始出发,没想到梁山竟然早一天下起了雪。
四人都穿得单薄,路又滑又难走,这一路回来,不知道摔了多少次。
全身疼不说,还冷得要命,身子都僵硬了,不用看镜子都知道,脸肯定发紫了。
老爷子这一路都憋着气,现在又听儿子儿媳聒噪,更是上火。
冷声对老婆子道:“过来坐着,留着他两当祖宗呢?”
老太太闻言也没多思考,很干脆的放下了提壶,在沙发上坐了下来。
还站在客厅中央的两夫妻懵了:“……”
老爷子披上了大棉衣,面色阴沉得厉害,冷冷望过去:“咋地?等我来伺候你们?”
夫妻俩打了个冷颤,头摇得像拨浪鼓似的:“爸,我们马上去弄。”
陈松瞪了眼媳妇,又踢了她一脚:“还不快去。”
吴晶低眉顺眼的去烧水了,心中却恨极了老两口。
两个老不死的,给她等着,总有一天让他们好看。
陈松龇牙咧嘴的笑着坐在火炉旁边,舔舔嘴:“爸,等会儿我给你二老泡杯糖水喝喝,去去寒。”
老爷子深深的打量着面前这个,他宠爱了二十年的小儿子,第一次生出了失望。
想起曾经那个,老实听话,任劳任怨,闷不吭声却有孝心的儿子。
再看看面前这个眼睛里只有贪婪,心机,懒惰,无一点关心的小儿子。
老爷子突然心生悔意和悲凉。
能专宠二十年的人,当然是个会察言观色的人。
陈松心中咯噔一下,忙不迭垂下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