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要离婚,我也得等她回家后再离。”方皓轩的话让方氏哑口无言。儿子偏执,甚至有时是一意孤行,方氏心里很不爽,但又不便当众与儿子闹翻脸。
“村长,我媳妇许芸芳犯了事,村委会的工作就暂时交出来。我娘身体也不大好,以后也不再参加村委会工作。你们说,这样可以吗?”方皓轩委婉地对村长说。
村长怔怔,看看惊愕的方氏,点点头。
方氏不想放弃才重新得到的权利,但是儿子当众这么一说,让她很为难,“轩儿,我除了脚不能走其他工作是能担任的。而且,现在方家坝是多事之秋,我必须担当起村委会的会计工作!”
“娘,你就听儿子一次好吗?”
方氏不能当众与儿子发生争执,祠堂里的人众目睽睽地看着她。
终于,方氏叹气:“那我就辞去村里的工作好了。”
这两年,村里的很多事都是许芸芳在代村长发号司令,现在突然之间许芸芳被抓了,甭说那些田啊土里新进的药草怎么种、怎么收、怎么卖也不知道,唉,何况还有一大堆账务要处理,方家坝需要许芸芳啊。
众人不知道方皓轩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看他执意逼迫母亲放开村里的会计工作,难道他是要......
“各位乡亲,村长,我提议我七妹担任村委会临时会计,一是她曾经帮助过我媳妇之前整理一些账务,大底是知道些的,二是我七妹为人也算公正,大家如果信得过,就由我七妹接替我媳妇和母亲如何?”方皓轩说道。
村长大震:“五先生你是说?”
“轩儿?”方氏傻了。原来儿子不要自己再担任村里的工作,是为了让女儿上任!她傻傻地望着对她向来孝顺的儿子。她已经知道方皓轩接下来要做什么,是要拿方家坝和家里所有的一切去救许芸芳!
“轩儿,你不可以......!”
“娘,儿子已经三十岁了,知道怎么做才是对自己最好,才是对家人最好。”方皓轩泰然对母亲说道,“娘,你可以坐在这里听儿子说话,我知道你不会反对我所说的我所做的,娘,我是你唯一的儿子,你会尊重我吗?!”
方氏恨死了许芸芳。她可以接连不断地娶媳妇回家,但她输不起儿子,儿子被许芸芳那个泼妇拿捏得死死的......如果儿子与她恩断义绝,她的人生还有什么活法?
她推动轮椅慢慢走出祠堂。
“村长,各位乡亲,”方氏背后传来方皓轩疲倦而坚定的声音,“我请求方家坝为救我媳妇出力。这两年,她是怎么为大家努力挣钱的大家都看在眼里!现在她遭人陷害,涉嫌杀害隔壁村的拐子张。我保证她没有杀人!我想请大家为她担保!如果不愿意的,我也不勉强!”
“我们愿意为她担保,只是有用吗?”有人小心翼翼地问。
方皓轩点头,“有用。大家说的每句话都可能有用。大家都尽量回想一下,这两年,尤其是最近两个月前,每天,每个时辰,大家有见着我媳妇的,我媳妇都和谁说了话,我会整理后交给县长递给有关部门查实!”
那天晚上,方家坝的村民都蹲在祠堂里冥思苦想,拼命回忆他们这两个月都在哪里见过许芸芳和她的兄弟们,包括章如杰和许维清。上头怀疑许芸芳是团伙作案......甭管了,反正只要见过他们的,都一一写出来。
祠堂里一字排开几张桌子,方皓轩和妹妹们奋笔疾书。全村的人都排着队,回忆起什么的立马上前告诉他们。方皓轩和妹妹们不停地写啊写......
天亮后,方皓轩洗把脸又匆匆赶到县里找县长,递上方家坝全村人的陈情书和担保书。县长一脸爱莫能助。
“我媳妇她不敢杀人,她胆子特别小,人也特别善良,别说杀人了,她连鸡都不敢杀。”方皓轩陪着笑脸说。
“真的吗?”县长拖声拖气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