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停奔入眉间冥府当中的阴气,被印在额前佛气不停炼化。
两股截然相反的力量在关鸠体内莫名撕扯起来,只觉得大脑快要裂开一般。
口角处不时有鲜血淌出。
双眸微垂,似有青镬色的焰火迸出,若隐若现。
盘腿坐在冰凉石床上的关鸠,身影微微晃动。
死死攥紧着膝前的衣襟,目光中有不甘与愤恨转瞬而过,合目之后,似乎被拉入了意识幻境当中。
远看山光雾飘渺,近看清潭落寒梅。
四周空旷且寂静。
是一处修行的绝佳场所。
这般景色,却如同由远方飘来的纱雾一般,朦胧虚幻。
身处一片祥和当中,哪怕明知是虚假的,也令得自己身心一时放松。
即便是如此,关鸠心中仍是空落落的,总要手中攥着什么东西才能放心。
蓦然,四面八方奔来莫名的暗潮,澄澈的穹顶也是落下黑雨点点。
打湿了关鸠的衣襟,凉意穿心而过。
四周景色若隐若现,如同被糅杂成了纸团,再度舒展开了,难以抚平皱起的痕迹。
天光落下,非是常人所见的那般苍白或是晕黄。
好似福临心至一般,关鸠猛地伸手朝天光握去。
那波澜壮阔的青色宛若祥瑞天降一般,袭染了四周。
斑斓光彩在这股青翠力量的影响下,化为一道天地初开的白光,自关鸠脚下慢慢铺陈开来。
受到了牵引一般,慢慢向前走去。
一望没有尽头。
好似在黄泉小道上面行径着,两旁盛开着一束又一束灵光诡动的花。
那些映着妖艳红光的鲜花,在寂静中摇曳不停。
深艳鲜红的色泽,在不停地流动着。
隐隐听到了如泣如诉的低语,在周遭飘荡。
足下是不停往一个方向延伸的白光,两旁是潮起潮落不停涌动的茫茫血海,周遭被静谧的黑暗所笼罩。
关鸠只觉得有些心烦意乱,脚步不由加快了些许。
耳畔的低喃越来越明显。
就好像是一个月前那般,隐隐吞吐着语句,关鸠只能捕捉个大概。
“净昙...血摩罗...南都...。”
恼人的声音再度响起,关鸠一直以为那是曹宗祠附在自己身上的缘故才会产生。
而如今曹宗祠已经回归了肉体,自己怎么仍是能听得一清二楚。
声音如若暴雨袭落房檐一般,声音节奏变化不定。
时而如同银针落地一般清脆,时而如同滚雷滑过一般惊悚。
关鸠只感到一股难以发泄的怒火需要通过吼叫的方式才能得到抒发。
只是自己迟迟开不了口,只得不停加快脚步。
不知行径了有多久,尽头一股青光猛地笼罩过来。
伴随着这突入其来的光束,无数刺耳的哀嚎在关鸠耳畔响起。
似要把他的鼓膜给刺穿一般。
关鸠痛苦地跪在了地上,终于张开了口。
昏沉的空间,有狠厉的吼声在不停徘徊回荡。
.....
.....
不过是一天的功夫,身边不知道有多少人莫名丧身。
曾允不停喘着粗气,躲在一处较为隐秘的废墟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