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盈平正在做饭,看到窦月灵进门,笑道:“孙兵第一次来,你怎么不在外面陪他?”
“这个家里这么多人,总得他慢慢熟悉,不能老粘着我一个人啊,刚好家祥要去当兵,我就让孙兵给他讲讲里面的规矩,到时候去了不用受苦。”窦月灵接过白盈平手里的活,打起了下手。
“哎,以前那么小个丫头也到了嫁人的时候,有些不舍得。”白盈平有些感慨。
“舍不得?那你把我留在家里,一辈子养着我也可以啊!”
“去一边去,姑娘不能留,留来留去留成愁”,白盈平感叹了一句后,忙起了手里的活。
窦月灵笑了笑,换了个话题:“娘,我和月琴谈过了,等过几天走的时候,她也跟着我进城里看看,如果在城里找到合适的机会,就安置下来。”
白盈平应道:“还是你的话管用,我一说她,她就和我吵,总嫌我管得多。”
窦月灵解释道:“正是这个不服管理的年纪,那时候你们要我去上学,我不也是偏不听吗?”
白盈平冷哼了一声:“你们几个大的就是傻的,我们家不缺那点东西,就是砸锅卖铁也会供你们读书的,可你们就是不听,像学校吃人似的,死活不进去。想当初我也是个大学生来着,怎么这优良的传统就没有一点传到你们身上呢!”
白盈平是省城大学的学生,大学毕业那会儿,刚好赶上特殊时期,就回到了自家祖籍下乡,后来经人介绍,嫁给了窦成伟。
后来,特殊时期结束,下乡学生可以返城了,白盈平家里人也打算托关系,把白盈平一家都接回到城里,可不知怎么回事,这件事最后还是不了了知。
这事发生的时候,窦月灵已经开始记事了,那个时候,姥姥姥爷也曾来家里看过几次,每次都会给她们带点好东西。
对于外祖家的好生活,窦月灵一直都很向往,也曾埋怨过白盈平不考虑孩子们的出路。
可不管窦月灵姐弟几个怎么闹,窦成伟怎么劝,白盈平都不为所动,在这个地方扎了根。
直到现在,窦月灵还是不解:“娘,我听说那个时候,姥姥她们已经给你找好了工作,你怎么不回去呢!”
白盈平手里的动作顿了顿。笑着避开了话题:“道听途说,不得信,小孩子家家的,别管那么多。”
这些年,窦月灵都避开这个话题不谈,当做它不存在,可是白盈平的话还是让她起了疑心。
“对了,月琴这次跟你去了,你就管着她点,她那不服输的性格,在外面容易吃亏”,白盈平不放心的叮嘱道。
“娘,你放心,月琴是我带大的,没问题。不过,我看月琴的意思,城里只是个缓冲阶段,她还是想要去南方的,我们拦不住她。”窦月灵脸色有些凝重。
白盈平但是没有太多的担忧:“以后去是以后的事,到时候联系你小舅舅,让他在南方照应着点,应该没什么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