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倾酒听完暮晋亭的话后,两人都没有再出声。整个屋子里剩那雕花圆肚的香炉里袅袅的青烟升起,可是再宁静的香都压不下这满屋子的愤怒。
暮倾酒看着眼前的人,深深地叹了口气:“哥哥,旁的不说,就说只凭那些人的一句小姐,就认定背后之人是我,未免有失偏颇。抓贼尚且要拿脏,这样谋害性命的事情难道就能随随便便地推给我吗?”
暮晋亭没有说话,虽然他没有什么证据,可是他除了暮倾酒实在想不到还能有谁呢?
“这样吧,我如今虽然失忆了。可也不能白白背上这个名头,哥哥不如和我一同查查这件事。如果不是我做的,也算是还我个清白了。”暮倾酒看着暮晋亭紧紧皱着的眉头提议道。
“那如果确实是你呢?”暮晋亭的下颚死死绷着,可见他说这话时何其的咬牙切齿。
“若是我,那我自然亲自上门和文姑娘赔礼道歉。尽我所能的去弥补这件事情。”
暮倾酒攥紧了手,她如今对原主的事情知道的还是太少了。现在倒不如用这件事,正大光明的去查一查之前的情况。当然也把文瑛的这件事给解决了,不然还不知道之后会有多少麻烦。
终于暮晋亭似是同意了这个做法,深深地看了暮倾酒一眼离开了她的院子。
暮倾酒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忽然有些不知名的清楚。大概是他在暮晋亭身上看到了她自己的影子,那种想要为自己活着的感觉。
京都的最中心,朱红色的宫墙一眼望不到尽头。金色的屋檐在烈日下泛着光芒,威严不可亵渎。
清一色的小太监们排成一列,手里抬着几个箱子模样的东西往御书房走去。早有理事的太监等在门口的廊下,一见人来了焦急地挥挥手。
又不敢大喊,只能压着声音急促地催着:“快些,快些。陛下马上就到了,赶紧把冰布好了。不然一会陛下龙颜不悦,小心你们的脑袋。”
那些小太监们自然也不敢议论什么,立刻加快了速度。原本还有些闷热的屋子,一布上冰立刻凉爽了下来。
堪堪布置好,就有个明黄色的身影走到了门口,正是如今秦夏国的皇帝易晋延。屋子里的人刷刷地跪了一片,皇帝身边的内侍总管林泽看着那些太监们。
立刻沉下了脸,瞪了他们一眼。明知道陛下夏日怕热,每到一处都是要求早早置冰好让屋子里清凉舒适。可现在这根本达不到陛下的要求,真真是在作死。
果然易晋延就站在原地也不说进,可也不说退。林泽见状噗通一声就跪在了地上:“陛下恕罪,都是奴才的错。是奴才没教好下头这些人,但请陛下已龙体为重不要在这毒辣的日头下站着。”
“你倒是会说话,你即说是你没教好他们,那往后可要好好教。朕不想看到这种事发生第二次。”易晋延说完,抬脚走了进去。
林泽也赶紧谢恩爬了起来跟上他的脚步,又狠狠地刮了一眼还跪在地上的那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