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原中也点了点头，说道：“对。”

织田空跳下凳子，站定在中原中也的面前，他比中原中也高一些，低着头，细碎的银发垂下来落在中原中也的脸颊上，这是几乎可以碰见鼻尖一般近的距离。

这样近的距离，中原中也能够清楚地数出织田空浓密细长的睫羽，微微扇动的眼睫似乎触碰到了他的皮肤，使得他感受到一种类似搔痒一般的触感，好像羽毛一般落在他的心间，清淡的好像是某种花的香气钻进他的鼻子，使得他不由自主地屏住了呼吸。

太近了。

“你想想，港/黑虽然是个黑手党，也是要年底冲业绩的，只有有了业绩，才有奖金对不对？”

中原中也的嘴角抽搐了一下，说道：“现在还没到年底。不对，港/黑也不发奖金。”

“什么，居然连奖金都不发吗？”

“什么黑心企业！”织田空按住了中原中也的肩膀，说道，“黑心资本家！”

织田空想起了兄长那些微薄的薪水，他骂得更加理直气壮了，虽然这种话他是不敢在森鸥外面前说的。

织田空顿了一下，他微微眯起眼睛，暗金色的瞳孔似乎带着蛊惑般的美丽，他勾起唇角，说道：“那你带我去看看，好不好，中也？”

织田空的声音似乎是刻意地放得轻柔，好像是恶魔的低语一般。

“脸烧的更红了，中也。”织田空说道，“所以就当你是同意了。”

中原中也皱起眉头，他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说道：“不要——不要靠的这么近。你怎么不去找那条青花鱼。”

“因为——”

“算了。”中原中也掀起眼皮，他别过头，伸手将自己的帽子扶正，说道，“我同意了。”

“反正我本来也要过去。”

织田空点了点头，他挽上中原中也的手，说道：“谢了，好兄弟。”

“都说了不要靠这么近！”中原中也似乎是炸毛了一般，他红着眼睛，连耳垂好像都热得发烫变红了，却没有甩开织田空的手臂，又说道，“谁跟你是好兄弟。”

“你呀。”

织田空笑了一下，他不假思索地回了上去。

在走出游戏厅的同时，他警惕似的望了下四周，确认了没有动静，才松了一口气。

......

那个仓库离得并不是很远。

因为出了那样大的事故，仓库的门口围了很多港/黑的人手，织田空跟在中原中也的身后，垂着眼眸听几个负责搜查的人对中原中也讲着目前能够得到的线索。

“是的，应该是那个新出现在横滨的组织干的，还在现场留下了挑衅的文字。”

“是叫全视者，情报贩子拿来的消息。据说那个组织的首脑他的异能可能是预知未来，或者说是，穿越时空。很难办的样子。”

“森大人把事件的负责权交给了织田作之助。”

织田空开口问道：“挑衅的文字？”

情报人员看了他一眼，说道：“是的，名为全视者的组织首脑，点名要与织田作之助决斗。”

“哦。”

织田空的回答略显冷淡，他的双手却在这时候攥紧了，露出些凸起的青筋。

随后，三四张相片被塞了过来。

织田空抬起眼眸，他看了一眼背对着自己的中原中也，接过相片。

不愧是港/黑的良心，织田空朝着中原中也比了个大拇指，虽然当事人现在并没有看见。

确实是很血腥的场景，断肢散落一地，还有似乎是肠子一般的东西缠绕在断肢的上面，四处是飞溅着的鲜血，较完好的几具尸体被堆在了一起，像是形成了一座小山一样，仿佛下一秒就要蠕动起来，仔细看得话，能在尸山的附近看见一个小小的人影，似乎是刚出生的婴儿，没有脑袋，身体好像是被啃咬过的样子。

“走吧，进去看看。”

织田空跟在两人后面，绕过一个走廊，中原中也上前，将一串密码输入进去之后，门被打开了。

里面是原本似乎是用来储存枪/支的货仓，随着一声轻响，带路的那个情报人员将灯打开了。

白炽灯的灯光一下子亮起，却因为仓库的面积太大而无法覆盖，灯光找不到的地方仍然被阴影覆盖，黑暗中好像潜伏着怪物一样，在那位率先进门的情报人员打开灯后，他不由自主地咽下一口口水。

“怎么还留着......”他好像是自言自语一般地说道。

织田空顺着他的目光看去，那似乎是一个用鲜血化成的符文，样式诡谲，几乎看一眼就能让人由脚底生出发凉的感觉，依据调查员的经验，织田空判断出，那似乎是什么召唤法阵一样的东西，但是从结果来看，应该是失败了的。

织田空说道：“最好不要看那个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