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老将军坐在一旁，静静的看着这热闹的场面，心中不知道该怎么跟老婆子说，又要打仗了，孩子们恐怕不能回来过年了，就连他都没准儿要去战场了。

刘嬷嬷瞧着李老太爷进来，她就泡了壶热茶放到了他旁边的茶几上，转身又加入到了忙碌中。

只见连静瑜笑呵呵朝着李老将军走来，出其不意的用她沾满了面粉的手拉住了李老将军。

“外祖父，包饺子是集体活动，您也必须参加。”

“你这孩子，尽胡闹，君子远庖厨，知道吗？”李大娘子笑着说，她有些害怕李老将军，因为他总是不苟言笑的，没想到静瑜这丫头一点儿也不怕，居然还让他包饺子。

“老大媳妇，你别拦着静瑜，这老东西算什么君子啊，这离出发差远了，不过是包包饺子，在军营你爹做饭，又不是没见过，只不过不好吃而已。”

李老夫人最近是很不待见李老将军，不过看着外孙女能跟他亲近，她也是乐见其成的。

李启南黑着个脸，走大了圆桌边儿，早有嬷嬷收拾出来位置，连静瑜拉着外祖父的手，一本正经的教他包饺子。

柔软的小手摸着次噗噗的掌纹时，只剩下满满的亲情在了。

李老夫人和李大娘子笑语盈盈的看着眼前的一幕，特别是李老夫人，笑着说“今儿是享了静瑜福，我们的大将军包饺子给我们吃了，等会可要多吃几个。”

“母亲说的是，要是彦志他们在，肯定更热闹。”

“也不知道孩子们动身了没，这要是在路上，也不知道能不能吃上口热乎的饺子。”

老夫人不免担心起几个孙儿来，李大娘子也开始有些担心起儿子们来。

“外祖母和大舅母不用担心，等表哥们回来了，我们在包饺子，一起庆祝。”

连静瑜的贴心，让两人把心思稍微收了一下，专心包起饺子来。

看着李老将军的饺子，被李老夫人明晃晃的嫌弃了，李老将军也不恼怒，收起心中的担忧，陪着妻儿过了一个不一样的冬至。

热闹过后就是安静了，等人都走了，房间里就剩下了李老夫人和李老将军老两口，李老夫人叹了一口气说道：“今日你回来的时候，我就知道有事发生了，静瑜第一次在咱们家过冬至，我不想扫了孩子的兴，你说吧，什么事？”

李老将军看了一眼发妻，跟着自己上过战场戍过边，一路走南闯北的，没过一天安静日子，老了老了，还跟着自己操心，他其实也是于心不忍，可家比国重要啊，

他只有对不起老妻了，握着发妻的手，感叹的说道：“你也跟了我一辈子，也提心吊胆的一辈子，除了锦华的事，你从未怨过我，我心底是感激的。如今契丹来犯，陛下正在想办法出兵，几个孩子估计过年也不能回来了，就连我估计都得披挂上阵。”

“你要走，我不留，不过只有一条，孩子们你得给我护全了，锦华的事已经让我心都碎了，再也承受不住一次了。”李老夫人在大是大非面前，还是能把握的，她非常理解李启南。

他慎重的点了点头，心里却说了一句，“对不起，李家男儿以马革裹尸为荣。”

看着老妻睡熟了，他才悄悄起身，来到了练武场，能教的东西还有许多，可时间已经不够用了，他得抓紧点时间多教点东西给这个外孙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