竖日,整个邺城都被云家家主去世的事轰动了,各方云动。
不少人前来吊信,其中就有顾家的人和苏家的人。
云沧海披麻戴孝,麻木地跪在蒲团上,父亲的尸首已经变得冰冷。
好好的一个家,就这么碎了。
香炉里插满了香,烟雾缭绕,让整个屋子有些沉闷。
前来吊信的人拿起香,点燃后插入香炉,然后再拜。
“少爷,顾家和苏家来人了。”
面色憔悴的阿音低声说道。
“他们还有脸来见我爹!”
拳头篡得紧紧地,猛地一下便站起来。
门外陈守义带着断渊剑,咪眼盯着顾家,苏家的人,想把他们吃掉。
别人进门都没有受到阻拦,等顾家家主和苏家的代表过来的时候,陈守义立即用身子挡住门口。
右手按在剑柄,露出一点剑身。
“你……是谁?敢拦我们家主的路?狗东西,不想活了!”
几个小厮用手推陈守义,想让陈守义退去,却反而被护体罡气震开,手掌带着黑色。
“顾家,苏家人与狗不得入内。”
此话一出,顾家苏家人面有愠色,顾家家主顾漫出面:“你就是那个护院头子陈守义吧?还真是一个莽夫!”
“还不快让开,我们是来看你主子的,当狗的还不让开!”
外面吵了起来,陈守义顶着十几人的谩骂,也无动于衷。
隐忍,只有现在忍住了,以后杀他们的时间还有很多。
云沧海听见外面吵闹,走出一看,不是别人,正是一群仇人。
“顾伯,还有这位面生的大人,既然你们管不好自己养的牲畜,我就斗胆替你们管教管教,
这牲畜就是该打,陈叔,刚才骂你的人每人掌脸两下就好了。”
“你……”
陈守义点头,身形快速在人群中穿梭,每一刻都要人被扇飞几米远,倒在地上昏迷不醒。
“云沧海,你眼里还有没有尊卑,我是你长辈,我的人可不是你能打的!”
一把剑突兀地架在顾漫的脖子上,冰冷的气息让他呼吸困难。
如果以前苏家和云家只是有罅隙,那么现在就是东非大裂谷了。
“好……算你狠,我们今天是来看看你父亲的,我也不和你这个小孩子计较。”
“那就进来。”
云沧海入门不顾。
两家简单地拜了一下,上完香后就走了。
…………………………
红布盖住父亲的头,云沧海抬着父亲,放进了棺材,那黑黑的棺材就是一个牢笼,锁着云君山,也把云家的未来给断绝。
下葬的那天,没有下雨,反而有着明媚的阳光,就像以前云沧海骑在父亲肩膀上到处跑的时候一样。
等到最后一捧土埋下,立上墓碑时,云沧海都还沉浸在回忆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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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家已经没落了,这是必然的,云沧海吩咐管家把云家邺城以外的店铺地契全部卖掉,换成现钱。
一共换来了三万七千两白银,却在运送的途中被人劫去大半,只剩下一万余两,不用说,一定是那伙人假装强盗劫去的。
去了一百人,回来时只剩下一半不到,报官是没用的,证据被销毁,查也查不到他们头上。
云沧峰还是那个样子,整天花天酒地,等到云君山下葬后,准备分家产时才早早回来。
那些没有诞下子女的妾室,几百两,一千两就打发走了,而像云端月,云沧名的母亲却是难办。
她们选择留在云家,那以后吃穿住行就全是云家承担,云沧海要考取功名,没法一心扑在生意上。
“弟弟,你是嫡长子,以后这云家可就是你说了算,这个……家产该怎么办?”
云沧峰没有拐弯抹角,直接说道:“我也不贪,这云家家产只要一半。”
“哥哥年纪比我大,况且我能力也比不上哥哥,以后这云家就听哥哥的,我只要……”
吹捧一番后,云沧海得到了自己想要的那一万余两银子,还有三处地契和数十亩地。
云沧峰也奇怪云沧海为何放着好好的家主不当,却要让给他,但是不要白不要,索性就爽快地答应下来了。
收拾好后,云沧海带着母亲还有阿音离开了云家,并无眷念。
云家家主虽然听着不错,但是那是基于云家没有没落,还能继续经商的情况下,现在到处有对云家虎视眈眈的人,以自己的头脑也怕是斗不过那群吃人吞骨的豺狼虎豹。
云家绝对会被集中针对,自己离开了云家,反倒是更利于自己发展,那个一直嫉妒着自己的哥哥,就算是让他一步,希望他不要继续为难自己。
陈守义没拿一分钱,每日守在云君山的墓前,嘴唇动个不停,但也听不见他说的是什么,到了正午就拿着小菜小酒,坐在墓前有说有笑的。
弄得那墓前的土都带着一股酒味。
云沧海也不时陪同母亲去看看,苏氏总是止不住哭泣,人也消瘦许多,云沧海看着心疼。
云家他不想去,云沧峰不顾家里的生意,只管伸手要钱,一切都由他母亲掌权,弄出些啼笑皆非的事情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