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31、十二罗星纹(1 / 2)吾王的新娘首页

线天就是因两侧山峰石壁夹峙所形成的狭窄石巷,这般陡峭逼仄的自然景观与蜀地的奇峰多有相似,山势奇绝颇有“夫当关,万夫莫开”之势。

“上面有钟家人守着呢我们般是不让上去的。”身材矮小的中年男人只望了眼那石巷里往上绵延的石阶,就停住了脚步他反射性地想回头却被柄匕首抵在了脖颈处,他浑身颤,不敢再转头。

“敢出声,我就杀了你。”容镜抬头瞥了眼那狭窄巷道最漆黑的高处,压低声音再度警告道。

说罢他便回头看了江永眼。

江永颔首立即带着三个人手脚轻快地顺着石阶往上走。

他们穿着现代的衣装也都戴了口罩所以那中年男人并没有看清他们究竟是什么模样,只来得及看清他们手里握着的刀剑。

楚沅站在魏昭灵的身边静静地听,却始终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忽的,石巷里有道手电筒的光线自上而下,来回摇晃。

容镜便回身来看魏昭灵,见他点头,他才叫两名近卫押着那个中年男人往前走。

楚沅跟着魏昭灵走近那狭窄石巷里,几百极的阶梯有些长,但无论是容镜还是这些近卫他们个个都身轻如燕似乎他们从陶俑中醒来后,身体就已经发生了些变化,他们的弹跳力力气,反应力,还有其它方面的身体机能,都比普通人要强数倍。

她走到最上面去,眼前的切便豁然开朗。

还算平坦的山石地面躺着几具尸体,他们应该就是那个带路的中年男人口中所说的,钟家守山的家仆。

江永路上带着人已经解决了不少巡夜的家仆,尸体全都被掩埋在积雪之下,根本看不出什么异样。

钟家的宅院坐落在四峰包围之间,形成的片盆地之上,他们从从线天上来,就立在了四峰之的山巅,而钟家那座尤其古朴的深宅大院就在这山巅之下。

四峰之间,唯有通过线天,才能上到这里来。

但如果要下到钟家那座宅院去,就只能通过底下连接到山峰石壁上的铁索。

这对于普通人而言是件并不容易的事,但对于他们这些人来说,却是易如反掌。

容镜将带路的中年男人用剑柄打晕,他走到魏昭灵的面前拱手道,“王,臣先下去探路。”

随后他便唤来江永和刘瑜他们,飞身下去的同时以剑鞘与铁索相抵,双手分别握住剑柄和剑鞘的尾端路滑下去。

楚沅在上面远远地望着,还能在时浓时淡的寒雾里看到铁索与剑鞘摩擦出的火星子。

到她再也看不见他们的身形时,她转头正见身旁衣袖雪白的年轻公子忽而伸手扯下来系在发髻间的那根发带,于是鸦羽般的长发披散下来,他手中的发带转瞬间就缠在了她的腰间。

他并未借助任何东西,带着她跃而起,轻盈地落在铁索之上。

急促的寒风拂面,楚沅在被动地跟随他往下的时候,撇开重重的雾气,她眼见那座宅院越来越近。

“王,这钟家足有十二重朱门,每重门上都布有天宫十二罗星纹,若轻易靠近,必会打草惊蛇。”

容镜匆匆走到魏昭灵的面前来,垂首低声说道。

天宫十二罗星纹,也是古老阵法之,常被修习阵法之人用在家宅之内的每重门上,其形成的符纹便能密如蛛网般的编织在整座宅院的上空,若有生人不走正门,越院,轻易靠近,便会触及天宫十二罗星纹,从而引起主家的警惕。

这种镇宅的阵法,已经并不常见了。

有这阵法在,他们当然就更不能硬闯,于是魏昭灵唤了刘瑜来,让他带着人换上了那些家仆的衣服,又用极短的时间简单地易容了下。

楚沅和魏昭灵仅仅只是穿上了家仆的衣服,并没有易容,所幸这夜色掩映之下,那昏黄的灯火也无法窥见他们脸上更多的细节。

守在大门前的家仆原本就已经有些困倦,巡夜的低等奴仆回来,他们打着哈欠也没多看两眼,毕竟下等奴仆都是割了舌头的,他们也自然不会有什么交谈。

有个身形微胖的男人看着他们走进来,便沉默地走到那第重朱门前,用把蜂鸟形状的钥匙开了锁,然后就木着脸站在旁等着他们走进去。

楚沅看那蜂鸟的形状,就眉心跳。

这宅院里阴森寂静,路上来回的奴仆都是垂着头,沉默不语。

提着刀的大汉站在院子里就跟木桩子似的,每个都目不斜视,站在灯火明灭处。

有女人惊恐的叫喊声由远及近,楚沅下意识地抬头看了过去,那边正有几名奴仆拖着个用铁索困住的女人往他们这边来。

她身上布满了大大小小的伤口,张脸几乎被长发给遮掩完全,她被拖行在地上,身后便是蜿蜒的血迹。

她的舌头已经被割掉了,想说话也说不出什么,只能发出尖利浑浊的声音。

好像她已经知道了,等待着她的将是什么。

这里是阴暗的转角处,并没有什么人,在他们路过楚沅等人身边的时候,魏昭灵却忽然抬首,转过身。

他的这举动引起了那些人中的某个人的注意,他回头看向魏昭灵,却还没来得及看清他的脸,就被冰刺刺穿了胸口。

容镜反应极快,在魏昭灵出手后便同江永迅速抽出藏在衣服里的刀剑,在他们还没有反应过来的瞬间就抹了他们的脖子。

等刘瑜将那些尸体藏好后,他们原本是要带那个昏死过去的女人往第二重朱门去,但楚沅见那个女人近乎奄奄息,她又想起来那个被猎枪打死的女人,她拦住容镜,“容将军,要不你们把我绑起来吧?”

容镜顿,下意识地抬首去看魏昭灵。

魏昭灵在听见楚沅这句话时,便已将目光移到她的身上,那双凤眼里或有丝讶异,但也只是片刻,他开口问她,“你想好了?”

楚沅点了点头,然后就自己脱下了外面那件衣服,再特意蹲下身弄了些泥土到身上,又把头发弄得更乱些,教人看不清她的面容。

她不知道自己把头发揉成了毛茸茸的团,还抬头看魏昭灵,“这样还行吗?”

魏昭灵唇角微不可见地弯了弯,他轻轻颔首,“走吧。”

刘瑜只是虚虚地将铁索捆在她的身上,楚沅还时不时地学着那个女人发出含混不清的叫喊声,装作挣扎不开的样子。

她演得十分认真,甚至还有点入戏了,刘瑜勉强忍住笑,努力摆出副呆滞麻木的表情。

魏昭灵走在后面,看着前面的那个姑娘假装挣扎的模样,灯火照不见他微弯的眼睛。

第二重朱门依然有人守在那里,蜂鸟形状的钥匙打开门,所有人都静等着他们走进去。

魏昭灵看见那钥匙的纹路,每把应该都是不样的。

即便他们现在拿到把也没有任何作用。

这座宅院很深,每重门就是道阵法,院中树木花草皆是阵中棋子,若无人引领,便很容易陷入迷局。

他当然可以不费力地毁掉这些阵法,但那么做,只会引起那位钟家家主的警觉,这座大山是钟家的天地,虽然这些阵法并困不住魏昭灵,但钟家人若要逃,却是易如反掌。

没了轩辕柏作为媒介,他们八户族的人也还能找到别的东西作为媒介重新控制石龙神像,所以在没有见到那位钟家家主之前,当着这重又重的院子里那么多双眼睛,他们只能更为小心。

更何况这宅院太大,朱门分布的位置并不相似,每重院落都是绝不样的,他们并不能准确地判断出哪里才是主院。

但在他们带着楚沅走到第九重朱门之前时,守在院门前的人却不让他们再往前,朱门打开,从里头出来了几个奴仆,他们的衣服颜色同下等奴仆的并不样,他们也并没有被割了舌头,个年轻男人只瞥了眼走在前面的刘瑜眼,就道,“人给我们,你们下去吧。”

容镜怔,本能地稍稍偏头往后看向魏昭灵。

这样的情况实在不是能够直僵持着的,楚沅深吸口气,她偷偷地拽了拽魏昭灵的衣袖,用很小的声音说,“我先进去,龙凤镯有反应的时候你可得来救我。”

说完她也不等魏昭灵反应,就又开始表演呜咽的哭声,还把铁索弄得声声作响。

魏昭灵还未开口,便见她已经被人粗鲁地拽了进去。

男人拽住她胳膊的时候就用力折,让楚沅的左胳膊脱了臼,她没防备,疼得叫出声。

“安分点!”男人又拽住她的头发。

魏昭灵被黑色斗篷的兜帽遮掩住的那双眼睛盯着那个男人抓住她头发的手,神情变得越发阴郁冰冷。

朱红的门掩上,他再看不到她的身影。

眉宇间有了烦躁之色,他忽然就少了几分耐心。

穿过重又重朱红的院门,楚沅几乎要被院子里那些奇怪的树木给迷了眼,拽着她的两个人揍得飞快,而她为了装作没有力气,几乎是任由他们拽着她的手臂,路拖着双腿被动地跟着他们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