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诞过后就是新年了。
伊路米打电话来,说暗杀我的那个组织已经被他解决掉了,不光是为了我,也是为了防止以后他们再有什么行动惹起不必要的麻烦。
只不过他没问出那些人到底是从哪里得到有关我的消息的,据说他们自己也不太清楚,是有人主动找上他们老大提供的情报,有关我的事情也确实和之前推理的一样,他们知道的内容只有我的名字和外貌特征、知道我和伊路米关系不错,还知道我的能力需要说出口才能发动。
虽然关于告密者的事情我很好奇,不过既然伊路米不知道,我也就没再多问,挂掉电话之前,伊路米又和说:“提前祝你新年快乐,还有,西索让我帮忙转告说他很想你。”
想到那家伙没准又在一边笑得像个老狐狸一样念叨着什么“苹果苹果”,我没忍住浑身一阵哆嗦。
因为快过年了,我就带着酷拉皮卡到市区去买年货,这个世界的新年在1月1日到1月3日之间,猎人考试是1月7日,正好陪酷拉皮卡过完新年之后就能直接出发。
准备继续参加考试的事情还没有和他说,料想这孩子听了也肯定不会同意,毕竟这几天要扫雪他都拦着,考试路远,要走好几天,大概他会劝我明年再去吧?不过自己的情况说到底还是自己最清楚,虽说昏迷会给身体造成一定的负担,可是这么多天过去早其实就已经恢复好了,酷拉皮卡在这方面比我紧张得多。
具体的就等到时候出发前一天再告诉他吧,现在说只会徒增麻烦而已。
除此之外,说到昏迷,还有一件让我比较在意的事情就是这次许愿的昏迷时长。正常来说但凡超过一天,昏迷时长就全部都是按照整天计算,那既然我许愿的时候是在晚上,为什么我会在清晨醒过来?其实根据时间推算不难发现,准确来说我昏迷的时长加起来应该是三个月零十个小时左右,我推断恐怕在我真正醒来的前一夜昏迷就已经结束了,但是身体为了恢复机能又在我无意识的状态下继续睡了十个小时。
采购很顺利,买了吃的用的还有新衣服,因为之前挥霍的有点快,银行卡里的余额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往下滑,不过我也不想顾虑那么多了,等真没了再说吧,实在不行想办法找找工作自己赚钱也可以。
买东西的时候我突然想起来之前那个奇奇怪怪的邻居,自从醒过来之后就没见过他的影子,好奇的跟酷拉皮卡提了一嘴之后,他看起来有点不开心的说:“你那么关心他干什么。”
“当然是因为好奇了。”我提着一大堆袋子边走边说,“毕竟都过去这么久了,醒来之后也没有听你提起过他,你们后来又见过面吗?”
“与其说是见过……倒不如说已经见到够吧。”酷拉皮卡语气有些郁闷的回答。
“嗯?”这实在是有些出乎我的预料,我不明白的问,“这是怎么回事?”
他短短的叹了口气,说:“在你昏迷之后第二天,家政公司来人的时候我就见到他了。当时他好像在花园里晒太阳,对前一晚的事像完全没有芥蒂一样和我打招呼,还问我怎么不见你。考虑到你朋友对我的叮嘱和当时的情绪问题,我没有和他说太多话,简单推辞过去就回了房间,结果你应该猜得到吧?”
“……他又从我那屋窗户爬进来了,是吗?”
酷拉皮卡点了点头:“实际上我并不认为这个人值得信赖,当时我正好在你的房间里,对于他的闯也保持着高度的警惕,不过那次他意外的并没有做出什么奇怪的举动,会翻窗户进来也是因为我过于沉浸在自己的思考当中,没有留意到敲门的声音。”
“那后来呢?”我接着问到。
“很抱歉,这是我的过错,我明明答应了你的朋友不让任何人知道你还活着的消息,可还是……”他越说声音越低沉。
“没关系啦。”听到他的话,我轻轻笑了笑说,“他那么嘱咐你也只是怕再有人找我们的麻烦而已,可是我们不是到现在都平安无事吗?你已经做的很好了,这三个月以来都是,所以不必自责,相反,我还要谢谢你没有抛下我自己离开这里,一直守在我的身边。”
我们慢悠悠的并排走在路上,今天街上的人看起来明显要比平时多很多。
沿路的积雪被清扫到街道两边,露出红砖铺成的人行路,身边是连成一排的透明橱窗,从镜子的反射中我看到那个高我一头的男孩默默跟在我的身侧,三个月没剪的已经有些过长的头发随意垂在脖子上,除了额前的刘海应该被他自己修剪过,看起来有些乱糟糟的。
我突然发现这个孩子怎么好像长高了?
之前也是要略微抬头才能和他对视,可是现在总觉得差距更大了些。
酷拉皮卡没有回答我,我稍微岔开了一下话题,对他说:“等一下我们去剪头发吧?”
“嗯?”他回过神,应到,“哦……好啊,我也确实该剪头发了。”
“不知不觉间都已经长这么长了呢。”我看着他到处乱翘的发尾说,“有人说过你金色的头发很好看吗?”
“嗯?”他又愣了一下。
我拉了拉围巾,把脸露出来,认真地说:“这个发色,真的很适合你哦。”
“突然说这些干什么……”虽然我只是实话实说而已,不过他很明显有些害羞了,眨了眨眼睛别过视线。
真是不禁夸的小鬼。
我笑了笑转回到刚刚的话题,继续问他:“在那之后呢?尤多比亚发现我还活着之后?”
“在那之后……”酷拉皮卡回想了一下,接着往下说到,“我要求他不能对任何人说起有关你的任何事,他很痛快的就答应了。可即使这么样我还是没办法完全相信他,我不能一直监视他的行动,如果他本身没什么恶意的话,这样的行为实在太过失礼,而且最重要的是,我没办法在照顾你和监视他之间兼顾。”
“……那最后你们是用什么方式解决的?”我想以酷拉皮卡的性格,就算是没办法两全的事,他也一定要找一个最大限度能破解僵局的办法吧。
果不其然,听了我的话之后,他点了点头说,“最后作为交换,他主动提出要给我讲一个他很重要的人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