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桌摆在了堂屋里。

掉了漆的小方桌，配了四条长凳，坐了五个大人后就只剩下三个位置了。

照常规是让大的孩子坐的。

讲究个长幼有序嘛。

顾氏就安排起来：“来，唐甜带着孩子坐你小姨旁边，唐蜜和唐糖也坐下，季想季念你们就站在爹娘旁边吃吧，让着点两个妹妹。”

不得不说，顾氏挺会做人的，是个合格的长嫂。

比罗氏那个刻薄寡情的强太多了。

“不用这样，嫂子。”季末摇摇头，指挥起来：“唐甜，把唐果放床上让他自己睡去，他刚才吃饱了，这会儿该是不会闹的。至于季念，你挨着唐蜜唐糖坐，季想你去厢房搬个高一点的板凳来，挨着你爹娘坐，想吃什么就让你爹娘给你夹。”

大伙儿自是对这个安排没啥异议，顾氏闻言还多看了季末两眼。

心说这小姑子嫁了人倒是更利落了？

饭桌上几碟咸菜，一碗没什么油水的煎萝卜，一碗水煮芋头。赵氏掌勺，每人分了一碗米粒不多的菜粥，大伙儿就开始闷头吃了。

吃了几个大苹果的季末看到这菜色实在是没啥胃口。

季望和季寒秋风卷残云一般，就是季想喝粥的速度也不慢，仿佛八百年没吃过饭一样，季末觉得疑惑，他不是刚才才喝了羊奶吗？

正想着，一声大大的“嗝”就从季想的嘴里冒出来了。

一股子羊奶的膻味儿。

季末：“……”

顾氏闻到味道眉头一拧：“季想，你偷喝羊奶了？你在哪儿喝的？是不是吴大婶给你唐果表弟那壶？你这娃也太馋了，我平日里是缺你吃还是缺你穿了，你竟然还给我学会偷东西了，你咋不上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