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小碗把村里人造谣嫂子的事说给了张梅花听,她自然是气得哭了一场。
都怪自己没用,要不,也不会让一个年轻的寡妇抛头露面,担起这个家。
不过,她到是更喜欢现下这样脾气性格的黄小灯,那是越看她越喜欢。
这两日忙里忙外的,黄小灯也没去草棚,竟把白俊秋救起的那位李大哥给忘了。
酒曲“小宝宝”们得晾晒个七八日才行,黄小灯怕出意外,每日里都得守着它们。
还有粪棚里积起的粪,她也要担到自家的粪坑里,让它们酵腐熟,待插秧前几日,再撒些到田里。
这几日白俊秋也没回家,吃食一直都是白小碗送去。
一个陌生的男人也不能总是待在二哥的草棚里,这日白小碗送吃食到草棚,见那位李大哥好了很多,便决定提醒他。
“李大哥,歇息了两日,你可以下地行走了吧。”白小碗看他吃食很是文雅的样子,不像村里的男人们,八辈子没吃过食一样,心里对他有几分好感,便语气温和地问道。
男人给她一个微笑:“我已与你二哥说好,待今日夜色暗下便走。”
“啊?夜里走啊,你夜里会看路?”不会是长着一双猫眼吧。
“呵呵,夜里走安全。”
白俊秋补一句:“李大哥说他们经常走夜路,不用担心。”
黄小灯叮嘱的不让他们兄妹二人问男人太多,他们也就一句也不问。
男人问他们兄妹,他们兄妹也什么都不说。
只是男人有时主动跟他们说点,他们偶尔听一两句,多了便不听。
都知道现下的都城有些乱,谁都怕惹祸上身,只求他快点离开。
“那个……这几日怎不见你大嫂来呢?”男人吃完问道。
白俊秋和白小碗听男人这般问,同时警觉地反问了一句:“你找我大嫂做甚。”
男人看两兄妹一脸的防备,忙微笑:“我这条命不是你们大嫂给救回来的吗,我想当面感谢。”
白俊秋眉头一提:“李大哥,你的命是我救回来的,你不用感谢,以后忘记这事便是。”
“呵呵,是是,是小弟弟救回的,多谢小弟弟救命之恩!只是我这伤口都是你大嫂采的草药才能止血,且愈合得如此……”
“李大哥,我们心领了。”白俊秋打断他的话:“要不我扶你下地走走,现下正午,没有人,出草棚走走。”
这兄妹还真是一对“铁嘴兄妹”啊,想问出点甚,还真是难。
男人觉得无奈之时,心中更是好奇:他们怎地如此听那位大嫂的话呢?
他虽见过黄小灯,也没觉着她有哪里不一样,除了长得小巧好看外,也没见她有何不一样的神力,能让人这般听她的话。
男人这几日一直在好奇这一家人,两兄妹在一起说得最多的就是,“大嫂说”,“听大嫂的”“大嫂不让”“大嫂会生气的”等等。
所有的都离不开这位大嫂,难道他们没有父母的吗?
这位大嫂又是一个怎样的大嫂呢?
“小妹,你回吧,明日不用送食,我回家吃。”白俊秋打发白小碗离开。
白俊秋扶男人下地走路,男人忍住身上的疼痛,走了几步,觉得还行。
他想再试探一下这位小弟弟。
“小弟弟,知恩图报,方才是大男子的气度。如我能活下来,他日定好好回报如你!”
白俊秋听村里的老人们讲过,这压镖的人也是生死不由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