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古把手伸进怀里,挠了挠胸口。
那里不知道为什么忽然痒了。
就很秃然。
随后拔出腰带上的手枪,准备和新城冲出包围。
怨灵们浑身灰白,眼圈雀黑,步履缓慢的向他们三人靠了过来。
新城朝怨灵们开了一枪,激光子弹穿过空气。
却没有了刚才的效果。
子弹将一个怨灵的身体穿透,胸口出现一个大洞。
下一秒,大洞周围果冻般蠕动起来,眨眼间恢复原状。
“可恶”
新城挡在大古身前,准备随时抵挡怨灵们的攻击。
怨灵们每走一步,地上的泥浆和污水就会粘附在它们身上。
每一个动作,都在为身上增加负担,望着,就好似怨灵被泥浆粘附,吞噬。
望着,如同从地底爬出来的恶诡。
渐渐的,它们原本灰白色发着莹莹亮光的身体被泥浆灌满,变成了全身上下散发恶臭的污泥。
碎石瓦砾被泥流聚在头顶,形成一个古怪的圆盘,远远看着,仿佛一个身穿蓑衣,头戴斗笠的老人。
昏天,密林,黑潭。
戴着斗笠没有面容的驼背老翁。
它们在招手!
委实有些惊悚。
大古看的头皮发麻,毛骨悚然的感觉让他身子产生了一股一股的麻痹感。
这片林子很奇怪,树木花草,泥浆污水都好似拥有了生命一般。
装作普通的树木,肮脏的泥水。
看着你,嘲笑你,杀死你!
大古拿出通讯器,想要联系胜利队总部支援,却发现没有一点信号,通讯被阻断了。
新城又从屁股后面拿出第二把手枪,激活弹匣里的能量。
两把手枪架在身前,等大古将雪上千鹤放在背上后,三人向怨灵冲了过去。
半道,新城连开数枪,泥浆飞溅,怨灵包围圈出现孔洞。
只是,激光造成的效果越来越微小,远没了一开始一枪就把大片怨灵打散的威能。
这次的孔洞,只能容纳一个七八岁的小孩子的手臂。
如果强行从这个洞口突破,只会让怨灵抓住机会,将他们卷入泥浆里面。
大古急中生智,从地上捡起一根腐朽已深的烂木头。
“新城,不要停,继续开枪”
“大古……好”
新城回头看了大古一眼,看他眼神坚定,便不在犹豫,眨眼之间将两把手枪里的能量全部打光。
这下子,真的是强弩之末了。
如果大古想出的办法没有用,今天他们三人就要变成泥浆里的一员了。
泥浆上被打出的孔洞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复原。
必须抓紧时间。
大古将木头横在胸前,用力向新城撞了过去,把他当成盾牌。
随后,在向已经千疮百孔的泥浆怨灵群撞了过去。
新城:
新城没有反抗,他的眼眶湿了。
迎着风儿,他不禁又想起了那个下午,不时觉得心中似乎失落了什么。
回首往事,自己第一次见到大古时的兴奋与喜悦。
那种感觉,他现在想来仍意犹未尽,回味着一切值得回忆的东西。
新城望着自己离泥浆越来越近:
我知道,我眼里已经没有了往日的神采。
因为他,我走上了这条不归路。
我无法割舍了,那个罪恶的名字,真角大古。
因为他,我终将成长,只有上升,没有终点。
天上好像下雨了。
我哭了,我好伤心,我好憎恨,憎恨那无恶不赦的真角!
煮过的纸墙会飘向何方,风吹过的蒲公英从何而来。
夕阳落下那个的昼夜交替,我该何去何从
虽然已经到了这一地步,但我知道,一切还不晚。
我不能让我的朋友就这么沉沦,做这些丧尽天良的事情。
于我,真角的作为,让我思绪万千。
一个人与另一个人是截然不同的两种生活,他一定是小时候脑袋被门挤了,而改变了人生。
我想拯救他,但是我不能,我已经沦陷了。
在这个世界上,最美的不过是遇见。
在我生命中遇见的人,遇见的事,遇见的物,都是上天安排的
或许,遇见他,真角大古,就是在告知我,我生来便是如此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