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明泽笑了:能商量?这不就得了。
谢明泽:我要求也不多,第一,绑定成功,生命值加倍20;第二,帮我恢复体力;第三,我要知道后续剧情。
书中之前给的原身的所有记忆和书中前景提要只有女主谢玉娇重生后到设计原身嫁人这些,到了嫁人前此刻的状况后全部都没了。
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
没有剧情提示,谢玉娇却有金手指能提前知道剧情,这仗还要怎么打?
【生命值加倍可以,帮你恢复体力也可以,但是后续剧情不能全部告诉你,顶多帮你提前解锁书中今日的剧情。】
谢明泽:我要每一天午夜子时第一时间知道接下来一整天的剧情,是每一天。
【这不行!】
谢明泽:哦,那就没得谈了。拜拜你嘞!我躺好了,头一次感受抹杀,还挺新鲜的尝试,这辈子值了。
【…………】
最终系统123还是同意了。
谢明泽见好就收,很痛快绑定了系统,虽然开局就是困难模式,但是能多活一辈子,还是白捡来的,不要白不要。
至于原身的遗愿,他既然接收了这具身体,原身最后的愿望他也有责任帮人完成。
随着谢明泽同意绑定系统,脑海里再次响起叮叮叮的声响。
【恭喜宿主绑定系统123,获得主线任务[原身的遗愿X1]、[生命值+20]、[恢复药水X1]、[当日剧情X1]】
谢明泽没任何迟疑,将恢复药水给用了。
顷刻间,原本绵软无力的身体突然恢复正常,大概之前太过无力对比明显,谢明泽觉得此刻自己有使不完的力气。
他却没动弹,朝着已经看够他的狼狈准备走的谢玉娇开口:“我要见父亲。”
谢玉娇看他一眼,狐疑道:“你见父亲作甚?”
谢明泽敛下眼,像是已经认命:“这婚事是怎么回事你很清楚。你们买通道士,传出给九皇子冲喜的人生辰八字,而这生辰八字正是我的。你让太子殿下因为爱弟心切亲自来府里替九皇子求亲。你明明知道我心慕殿下,却让我嫁给他的胞弟。可如今赐婚圣旨已下,我已经没有退路,也不能做什么。我想见一见父亲,难道这都不行?”
谢玉娇没想到他竟然猜到了,却也不怕,她这父亲最不喜名声受损,更何况,后来流言传开时父亲就察觉到了,已经被母亲糊弄过去。他即使跟父亲告状,父亲也只会当他不想出嫁故意污蔑她,拉她下水,到时候父亲只会更讨厌他。
谢玉娇想着不如就让父亲更讨厌他。
谢相爷在前院招呼来客,这个嫡长子是不受宠的,他也不在意。能嫁给九皇子,如果能冲喜成功,他就是皇亲国戚;若是冲喜失败,也能让太子欠他一个人情,对他日后新帝登基仕途有利。
所以听说谢明泽要求见他,谢相爷想到他前些时日的闹腾,脸色不好看,却也不想今个儿大喜之日将事情闹大,还是去了。
谢明泽等了一炷香,在离吉时半个时辰前见到了这位只存在原身记忆里的谢相爷。
等谢相爷走近了,本来绵软无力的谢明泽突然坐直了身体,一把匕首横在自己的脖颈上,刀刃森寒,衬着血红的嫁衣、雪白的颈项,竟是有种异样的美感。
谢明泽这动作让谢相爷黑了脸:“你什么意思?到这个地步还要闹?”
谢明泽嘲弄看他一眼:“闹?你确定是闹?”他手腕往下一压,顿时有血痕浮现,让谢相爷眉头深皱。
却听到这几乎没什么存在感的长子面无表情看着他:“父亲啊,你说要是大婚之日相爷之子被逼给皇家冲喜,血溅喜堂,你说会不会很晦气?皇上会不会迁怒父亲你啊,太子会不会觉得父亲你心不诚,说好了同意冲喜却又反悔?想想就觉得我这一条命换来整个谢家鸡犬不宁,我在地下都能笑活了呢。”
谢相爷脸色彻底黑沉:“你想如何?”
谢明泽:“我要当年我生母的嫁妆,既然父亲把我当女儿般嫁人,那这些嫁妆就该给我陪嫁。我可一桩桩一件件都记得,当时也有单子。嫁妆有的一样算一样,被孙氏私下吞拿的,按照如今的市价换成银两补上。否则,有一个算一个,我就是死了,也拖你们谢家下地狱。”
谢明泽说这些的时候,眼神黑漆漆的,眼底没有半点笑意。明明一身明媚的喜服,此刻阴沉沉看过来,像是浑身浸满了鲜血的恶鬼,咬上一口,鲜血淋漓,竟是让浸润朝堂这么多年的谢相爷也止不住打了个寒颤。
谢相爷不管后院的事,想到早逝的亡妻,眉头皱得更紧,权衡一番之后:“时间来不及,你先嫁过去,随后我会让人将嫁妆送过去。”
谢明泽凉凉扬起嘴角:“你觉得我会信?还剩近一个时辰才到吉时,打开库房,全部抬过来也够了,至于这些年拿了多少东西你当孙氏不知?我只给你这么久,不行,那就抬着我的尸体去冲喜吧。”
谢相爷:“你!你张口闭口孙氏,他是你的继母!”
谢明泽:“一个好的继母会将继子嫁出去吗?她敢让自己的儿子去冲喜吗?这话你自己说出来都不躁得慌?”
真相如何,他不信站在朝堂这个位置上的谢相爷会不懂,无非是权衡利弊,最后舍弃原身这个弃子罢了。
谢相爷气得脸都绿了,可望着这个与平时乖巧听话完全不同的长子,他还真不敢赌。
婚是太子殿下亲自求来的,圣旨是皇上亲自下的,到了这个节骨眼,如果抬出一具尸体,太子与九皇子是亲兄弟,兄弟感情深厚,得罪太子,对他不利。
最后,谢相爷咬着牙,甩袖走了。
谢明泽望着重新关上的房门,听着谢相爷嘱咐心腹不许任何人再进来,也不许他出门,心情颇为不错。
他放下匕首,手腕一翻,刀锋森寒的内侧赫然涂抹着一层胭脂,他拿起帕子,慢条斯理擦拭着脖子上的血痕,不久后脖颈恢复细腻的白皙,上面一点痕迹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