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柏元衬衫早已凌乱 领口微微张开,露出一大片撩人的锁骨。他这副模样,颇有几分潦倒的意味 并不显得落魄 反而显得盛气凌人。
夜幕降临,天边落了一层灰蒙蒙的景象。
屋内并没有开灯,一切都仿佛朦朦胧胧 叫人看不真切。
周柏元一把将沈惜霜抱起来走到窗台 让她背靠着玻璃坐在栏杆上 窗外就是五十几层楼的高空 脚底下是川流不息的车流。
沈惜霜并不恐高,却因为后背就是高空 内心却莫名一紧。
她下意识拉住周柏元衣袖,蹙着眉喊他:“放我下来!”
“害怕吗?”周柏元问。
沈惜霜咬着牙。
周柏元嘴角带着痞笑:“害怕就抓紧我,把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我的身上。”
这个人霸道又无赖。
偏偏又让沈惜霜无可奈何。
借着日暮的光 周柏元看着沈惜霜脸上别扭的神色。他的心情倒不算差 但该说的要说个清楚明白。
“让我死,也得让我死个清楚明白不是?”
随着周柏元的气息再次毕竟,沈惜霜后知后觉地发现 自己竟然有些腿软。
沈惜霜硬着声 仰头看他:“我怎么敢让你死呢?爱你都来不及。”
说这话时 她唇上还留着刚才被咬时留下的淡淡血迹,嘴唇还有些红肿。
周柏元伸手轻轻揉了揉沈惜霜的唇,忽略她言语里的咄咄逼人。
“真的爱我?”周柏元明知问不出个所以然。
沈惜霜果然不再回答。
倒是周柏元,自顾自地说:“你应该是在意我的,否则也不会生气的,对不对?”
他说着又揉了揉沈惜霜的脑袋。
沈惜霜一把将他的手拍下来 语气不善:“别摸小狗似的摸我头。你不是要死个明白的吗?那你解释一下,为什么抱着那个女孩子?为什么又收那么贵重的东西?”
周柏元放开沈惜霜,改为双手撑在她身旁两侧的栏杆上,如此一来,她几乎就被他拢在怀里,禁锢在他的胸膛前。
一扇落地窗之隔,沈惜霜的身后就是百米高空,她只能下意识抓紧他的衣襟。
周柏元说:“准确地说,我并不是抱着孟絮,只是出于人道主义地伸出援手。在我眼里,她和一般的心脏病患者没有什么两样。”
沈惜霜无语:“又和心脏病有什么关系?”
“孟絮自幼就有心脏病,在她18岁的那年得到我大哥的那颗心脏,到现在即将满两年。她当时情绪十分激动,捂着自己的心口说她的心脏突然加速跳动,疼地让她几乎要窒息。”
沈惜霜闻言轻蔑地哼了一声,“能不能说得再夸张一点?你怎么不说她心疼得快要死掉了?”
周柏元是见识过沈惜霜这张嘴的,不说的时候什么都憋在心里,真要说起来那也是得理不饶人。
他用自己的舌尖顶了顶腮帮,想了想,问沈惜霜:“如果一个护士在给病人做人工呼吸,你会觉得他们在接吻吗?”
沈惜霜:“…………”
“同理,在我的眼,孟絮就和那些病人没什么两样。至于,你看到的那个拥抱也不掺杂任何男女之情。如果你再继续跟踪我,你就会发现,我直接带着孟絮去了急诊。”
沈惜霜灵敏地捕捉到其一个意味不明的词语:“什么叫跟踪你?那是我不小心碰上的。你说多巧啊。”
“为什么不直接来问问我呢?”
“怎么敢打扰你的好事?”
周柏元捏了捏沈惜霜气鼓鼓的脸颊,坦诚道:“至于你说的那个礼物,我承认收得的确不太妥当。”
沈惜霜又拍开周柏元的手,把脑袋侧向一旁。
周柏元笑着靠近沈惜霜的耳侧,贴着她的耳垂说:“乖乖,说起礼物我还真的头疼。你说,粉丝送的那么多礼物我该怎么处理比较妥当,你教教我?”
“我教你个头!”沈惜霜趁机一把推开周柏元,从栏杆上跳下来。
周柏元眼疾手快地勾着沈惜霜的腰,胸膛贴在她的脊背上,将小小的她揽在自己的怀里,问她:“法官大人,我的申诉有效么?还要给我判死刑吗?”
沈惜霜不吱声。
周柏元的吻便落在沈惜霜的耳后,甚至伸出舌尖轻轻舔了一下。
沈惜霜敏感地一缩,仿佛浑身起了鸡皮疙瘩。
她必须得承认,他的话里真的让人挑不出来什么毛病。
在这一刻,她的心已经倒向他。
周柏元的左手上还戴着刚才没有摘下来的手铐,只听“咔嚓”一声,他将手铐的另一面铐到沈惜霜的手腕上。
等沈惜霜反应过来时,她已经和周柏元铐在了一起。
“松开!”沈惜霜扭了扭自己的手腕。
周柏元干脆抓住她的手,两人十指紧扣,“要松开也是你松开,钥匙又不在我手里。”
“我也没有钥匙啊!”
“你没有钥匙?你就把我铐在床上?”
沈惜霜:“…………”
但她早就发现了,这手铐的质量是真的差,好像就是为了让人有机会挣脱。
“姐姐,你真会玩儿。”周柏元从地上捡起那根羽毛棒,满脸的意味不明。
沈惜霜下意识舔了舔自己的略带干涩的唇,眨了眨眼,往后退。
可他们两个人的手铐在一起,她往后,他就只能跟着她的步伐。
沈惜霜恨死了这个手镯,烦躁地扯了扯自己的手腕,企图挣脱。
手腕都红了一圈,还挣脱不了。
周柏元又弯腰,从一个口袋里继续翻出来些“作案工具”:小刀、皮鞭、蜡烛……
他看着手里的东西,蹙着眉,十分认真地询问沈惜霜:“你喜欢玩这个?”
“我没有。”沈惜霜否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