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脑仿佛安装了一个翻译器,自动把常奕歌的吼声翻译成了人类的语言。
她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常奕歌又轻轻地吼了几声:
[我们这是变成丧尸了吗?奇怪,我……我怎么还有意识?]
苏鹭咬着手指头,好半天,才颤着声音,把自己的想法用丧尸的低吼声表达了出来:
[我们是变成丧尸了,但是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她说着,忽然看到他还在被紧紧得束缚在副驾驶座上,赶紧伸手帮他把绷带和安全带解开,两人对视一眼,苏鹭用力地拥抱住他,即使喉咙里发出的是单调的嗬嗬声,也在此时显得委屈不已:
[医生,你终于回来了。]
常奕歌一愣,闭上眼睛,反拥了回去。
两人静静地抱了会儿,直到后座上的婴儿又重新哭闹起来,苏鹭才赶紧松开他,像个灵活的小松鼠钻来钻去,又钻到了后座,抱起婴儿仔细检查——原来是尿裤子了。
苏鹭叹了口气,再这样下去衣服还不够给他换的,一会儿还是找家超市弄点纸尿裤来吧。
常奕歌默默地看着这边,神情一言难尽。
苏鹭见状,边给小孩换纸尿裤边言简意赅道:
[我比你清醒的早了好几天,昨天刚在一个蔬菜大棚里找到你,后来路上又看见一个避难所被丧尸攻破了,就剩这个小孩藏在垃圾桶里,我就把他捡回来了……]
他认真的一字一句听着,看着她遮掩不住的倦容,忽然问道:
[苏鹭,你找了我几天?]
苏鹭抬头,想了想,一笑:
[记不得了,大概四五天吧?]
常奕歌不说话了,幽幽注视着她,好半天,才叹口气:
[那么,那些日子里,你一定很辛苦吧?]
苏鹭闻言,挑了挑眉,给小孩换了新的衣服裹着,边安抚他边轻声说:
[找不到你的时候觉得很辛苦,现在不仅找到你,你还恢复了意识,就觉得不辛苦了。]
两人脉脉相望着,怀里的孩子估计拒绝吃这突如其来的狗粮,苏鹭哄了半天他都安静不下来,哭闹得她一个头两个大。
常奕歌动了动唇:
[我来吧。]
苏鹭一脸怀疑地瞅着他,不相信他一个大男人能比她还会哄孩子。但怀里的祖宗哭闹得实在厉害,她最终还是抱着孩子钻到驾驶座上,把他递给了他。
常奕歌熟练地抱着孩子,轻轻拍了拍他的背,四处寻找一番,拿了车上的车载香水逗他玩。
婴儿终于咯咯笑了起来,伸手去抓香水,一派的天真无邪,玩了一会儿,又沉沉睡去。
苏鹭松了口气,瘫坐下来:
[累死我了。]
常奕歌闷闷笑了一声,伸手摸摸自家女友的头,头发触感很油,他摸了一会,洁癖使怪,又默默地缩回了手。
方才没注意到,这回注意到后他突然发觉自己身上的味道不是很好闻,总有股淡淡的腥味和灰尘味,常奕歌看看自己身上的衣服,是干净的,看起来苏鹭已经给他换过了。
他深深吸了口气,低着声,避免吵醒怀里的婴儿:
[苏鹭,我想洗澡……]
苏鹭看着他,眨眨眼睛。
他皱着眉,一脸的嫌弃:
[脏。]
苏鹭给他逗笑了,扑过去捏捏他的脸:
[我不嫌弃。]
常奕歌仍皱着眉:
[我嫌弃……]
万般无奈之下,他们准备找个安全的民屋洗洗澡。
路上,苏鹭把一直放在他之前穿着的那件白大褂兜里的手机还给他,并给了他充电器和充电宝。
[这个病毒被国际病毒分类委员会命名为H-SC病毒,具有强大的破坏并控制人脑中枢神经的能力。]苏鹭向他解释世界的近况,[不过我们一般称它为丧尸病毒或末世病毒,现在全国都设立了避难所,而且病毒毒株已被提取出来,现在正在各国的生物研究所里进行研究……]
常奕歌怀里抱着熟睡中的婴儿,紧抿着唇看着手机里的消息。信号断断续续的,卡得人心烦意乱。
他点进各个新闻软件仔仔细细地阅读完了官方发布的新闻后,叹了口气,问道:
[你说我们会突然恢复意识,是不是我们身体里已经产生了某种抗体消灭了病毒,亦或是它们进入了短暂的睡眠之中?]
苏鹭看着前方,眉头皱了起来:[我不清楚,但我希望是前者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