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暄自导自演半晌，忽然认真地问：“阿恒，我对你好不好？”

话题转得南辕北辙，凌恒又愣了愣，才说：“阿暄对我非常好。”

“可阿恒以前的旧部下不仅背叛了我，还背叛了阿恒，现在他要杀了我们，阿恒，你会不会……也背叛我？”卫暄试探道。他盯着凌恒的眼睛，想看看凌恒心中到底在想些什么。

凌恒有些义愤填膺，“那些人都是白眼狼。阿暄对我这么好，我绝不可能背叛阿暄！”

卫暄怔住了。

过了好长时间，卫暄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不确定道：“真的？”

凌恒重重点头，还煞有介事的发了誓，“我，凌恒，永远不会辜负阿暄。”

语气与三岁稚儿一模一样，那样子却非常认真，仿佛卫暄是他的全天下。

*

永远是嘴上说的好听。

前男友也曾对他说过同样的话，可结果呢，还不是互相憎恶。

卫暄低头教凌恒画天虞的地形图。

书案后，卫暄握着凌恒的手，凌恒握着笔，一笔一笔勾勒出天虞的位置。凌恒虽然失忆了，但他身体是成年男子的体格，卫暄抱着他，略有些阻碍视线。

“哇！阿暄你好厉害！”

纸上，一副完整的地形图展现在面前。

卫暄意味不明笑了笑，“阿恒看得懂这张图？”

凌恒先是沉默了，后诚实的摇摇头。他悄悄觑了卫暄一眼，见卫暄没有异样的神色，才抬手拉了拉卫暄的袖子。

卫暄又问：“你都看不懂这张图，怎么知道我画的对不对，更何况好不好？”

凌恒有些慌了，急忙解释道：“阿暄画得这般快，肯定是好的！只要是阿暄，就什么都是好的！”

语无伦次。

卫暄静静打量着他，凌恒越发手足无措。半晌，卫暄移开视线，假装没注意到凌恒悄悄松了一口气，卫暄轻笑出声，“嗯，只要是阿恒说的，都对。”

“嘿嘿嘿嘿嘿嘿……”凌恒开心地笑了。

兵部尚书韩穆求见。

屏风外，韩穆禀报边疆传来的最新战报。

卫暄冷声发问：“你说，除了安霄明驻守的州郡，其余幽云十六州全部沦陷？”

韩穆战战兢兢，“是。”

卫暄目光落在凌恒脸上，凌恒疑惑不解。

“叛军打着救凌恒的名号犯上作乱，你说，倘若寡人把凌恒送给他们，会如何？”

先不提把人推出去保命这种做法要不要脸丢不丢人能不能做，卫暄纯粹想知道，如果他真这么做了，那些人会换成什么样的借口继续作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