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妙看着赵启泛红的耳根,觉得还是他生气的样子最和自己的心意,便继续火上浇油道“且慢!这些公子可是我费尽千辛万苦请来捧场的贵宾,就这么走了,太子殿下您又不肯赏脸,我这满桌的美味佳肴可不是要浪费了?那我可不依!”
林妙居然那么肉麻的称呼他们几个小倌为公子,而且他们算哪门子地贵宾,赵启用余光瞥了瞥林妙道“你够了,要闹咱们回寝殿闹。”
李大人“可不是,想她林妙不过一介女流,却妄想和我们男人一起长久共事,此女桀骜不驯,自命清高,从来不把我们放在眼里,如今酷刑司出了大丑闻,待会儿她来,我们要力劝王上,重重治她的罪才是,看她以后还嚣张不嚣张?”
林府这头,林淼在房里来来回回几个回合的心理挣扎,终敌不过传旨太监催命般的传召进宫,只是这个时代没有受伤装病两用担架,临出门前,林淼神情凝重的吩咐仆人们,厨房的门板不行先拆下来,眼泪多挤点留着备用。
此刻,林淼正如待宰的羔羊,垂死的蚂蚱,一动不动的趴在一块硬邦邦的门板上,由四个宫人略显吃力的抬着,在殿中大人们的瞩目下,粉墨登场。
起初看到林淼全程翻着白眼的样子,着实把殿中气势汹汹的大臣们吓了一大跳,看见林妙缓缓开得口来,他们才惊觉趴在门板上的林妙原来还活着。
王上最宠爱的女儿捅了林淼,这就是她最好的不在场证明,林淼现在要做的,就是把自己的那份无辜演到骨灰里去,就好像昨天放走赵启和把所有司卫引到陷阱里的这些混账事,都是邪恶的劫囚人所为,和自己全无关系。
“王上请恕罪,臣身受重伤,失血过多,咳咳,无法起身给王上行礼。”林淼有气无力的装着,也不嫌累,但在说到身受重伤这个词的时候,瞬间提高了声音,力求在场的大臣们都能听见,继而对她的遭遇不甚同情。
王上大手一挥道“免了,免了,爱卿不必跪了。”
底下一个平时和林妙过节颇深的老臣抢先开口“王上,臣以为林妙稳坐酷刑司和情报司第一把交椅,对犯人的看押不力,导致重要犯人被人劫走,林妙既没有能力身居高位,理应重打一百大板,革职查办,以儆效尤!”
林淼面上一白,林妙这小身板就算再抗打,胳膊粗的板子打下来,不打得灵魂出窍,肯定也只剩下半条小命了,这只老狐狸说到底是想要她的命啊,林淼一阵疾咳道“这位大人所言极是,臣罪该万死,请王上赐臣一百大板,臣若有幸死了以后化为厉鬼,一定三更半夜去找这位老大人叙旧。”
本想着火上浇油的大臣们被林淼几句话镇住了,那老臣一听,当场义愤填膺的跪下,膝盖磕在地上,实打实的响亮,他像是抓到了林淼的小辫子一样哭嚎道“林妙这厮,当着王上的面就敢威胁老臣,真是胆大妄为,老臣尽心竭力的侍奉先王和王上,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王上如果不为老臣做主,惩治奸佞小人,老臣便没有脸面再活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