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穆州将将手机往床缘一丢,脸上是满满的倦意。已知和秦家彻底不可能,父亲便更加快速的给他寻找新女伴。
仿佛在父母心中便是这样的,目的只在于成婚,生子,并不在意他内心所想,也并不放他自由。
关穆州在床上坐了三分钟,便换了身衣服出门。
再见李汝因时,发现她的精气神十分不错,已经站在医院大厅等着关穆州了,还换了一身湖蓝色很是得体的裙子。
她看到关穆州来了,上前两步,对他说:“走吧。”
关穆州一言不发,久不见面,连客套都不想跟李汝因有。
李汝因坐在关穆州车上,对关穆州说着明天去名流宴会的需要注意的地方。
加院长女儿喜好。
关穆州根本不搭理人,李汝因见自己的话不被回应,多少有点火气:“你怎么回事,有没有听我说话?”
关穆州说:“您刚出医院火气就这么大,听不到也难。”
李汝因冷笑:“走了就不要再想念了,你也不是没有过女人,弄不懂怎么会喜欢关渡。”
关穆州不意外,不过捏着方向盘的手更紧了些:“您那天跟关渡说什么了。”
李汝因说:“我可没逼她离开,不过是对她说了一些掏心窝子的话,高考完了还真是长大了,什么也都懂了。”
关穆州踩了刹车,李汝因有些没反应过来,惯性让她蒙的一倾:“能不能稳一点!”
关穆州即便心内翻江倒海,面部却还是足够神态自若,李汝因接收到他的眼神,以为他会发怒,可关穆州始终把他的这种情绪压了下来,李汝因看着关穆州,自己心中莫名觉得自己这个儿子愈发令她琢磨不透。
“穆州,我可告诉你,院长的女儿同样是国是留洋回来,我听说她大学离你大学都很近,某种程度来说你们还挺有缘的,明天可拿出最好的状态去见一面。”李汝因说话的时候还是那么理所应当,像很机械的交代着一件事一般。
关穆州:“没兴趣。”
“我知道,你怪我,怪我怎么成天想着给你张罗对象,可你也要想想你曾经干过什么事,找的都是什么人!”
关穆州眼睛盯着前方的路,只当李汝因的话是空气。
李汝因同他说起了院长女儿的喜好。
“刘小姐性格很温柔,大家闺秀,如果你觉得秦晴太强势了,那么这个可是跟秦晴完全不同的类型。”
“刘小姐虽然温柔,但却也很有主见,听说去国外留学也是她自己的注意,这倒是也跟你很像。”
李汝因说了一堆这位刘小姐的事情,关穆州基本没有听进去。
将李汝因送回关宅后,他没有住关宅,而是回了自己家中。
李汝因本来还不答应,让他跟他回去,但关穆州以他自己的衣服全部在自己家里为由拒绝了,李汝因也没有强求。
第二天按照常规去参加了名流宴会。
即便心情差到极致,但只要有正事,他便可以整理好所有坏心情,让自己以最完美的状态去应付的人。
关渡曾经说:“你这人有点不真实,表面全部隐忍下来了,其实心里不知道盘算着什么。”
他说:“我能对你盘算什么?”
关渡说:“我是为奶奶担心,一边心疼你被他们压榨,一边心疼他们被你记仇。”
关穆州轻笑:“我不记仇。”
关渡说:“我不信。”
那时候关渡和他相处的其实已经有点时间了,多少对他有些了解,字句之间也对他有不少了解。
名流晚宴其实特别无聊,关渡说,名流晚宴不过是一堆名媛太太炫富吹嘘的晚会罢了,她不爱去。
虽然说这画的时候她特别不屑,但他内心里多少是认同的,关穆州虽然表面上会遵循父母的一些决定,心内却是完全背道而驰的。
不过,还是拿了瓶红酒瓶,在这儿和那位刘倩小姐会了面。
果然是恬静,大家闺秀的模样,她跟关穆州敬了杯酒,便开始闲聊。
关穆州对于刘倩来说疏离感有些浓,虽然很绅士谦和,但却总觉得蒙了层纱在那儿,她笑着:“关医生,其实我比你没小多少,但却在国外多留了好些年。”
关穆州晃了晃酒杯:“刘小姐喜欢国吗。”
刘倩说:“喜欢,又不喜欢。”
关穆州:“哦?”
刘倩说:“喜欢国的自由,却排斥太过于奔放,其实是为了跟我爸对着干才在在那儿多留了几年,刚下飞机后发现还是祖国好。”
关穆州淡淡勾唇一笑:“是啊,还是国内好。”
刘倩盯着关穆州看的时候,有刹那间的失神。
其实这个刘倩,看得出对关穆州有点意思,但关穆州除了这些话,实在也没有跟她多过聊什么,刘倩也知道对方可能对她兴趣不深,便也没有多过纠缠。
关家整体很是低调,所以出席这样的宴会多少会有报纸和媒体报道,秦晴是在照顾爷爷的时候发现这张这则新闻的,整个人都有些缓不过神来。
心中生出浓浓的嫉妒感。
是,她已经听说关渡走了,但关渡走了,关穆州就立马要相亲,这让秦晴觉得很不甘。
那天晚上父亲回来,只是沉着脸告诉自己,不要再闹了,与关家的事就此而止。
可是她怎么甘心!
倒不是说有多喜欢关穆州,而是明明和这么优秀的人差一点就要步入婚姻的殿堂,现在却莫名的要一刀两断,怎么也不舒服。
她问父亲为什么不能把这件事追究下去,父亲很严肃呵斥她不要多问,她甚至很少在父亲脸上看到如此严肃的表情。
可是心里哪里会没有疑问。
她本想着怎么再联系关穆州一趟,刚出医院之时,关穆州便来了电话。
她看着手机上的联系人,半天没反应过来,以为自己看错了。
这么多事,一桩桩一件件发生后,和关穆州已经许久没联系了。
秦晴颤抖着手接过:“喂。”
“见一面吧,地址我给你发过来。”他话说的很简短。
秦晴还没来得及回话,关穆州便挂了电话。
他所发来的位置还是上一次跟他见过面的茶楼,秦晴看了眼地址,没有多做犹豫,便开车前往茶楼。
她来的时候,关穆州已经点好茶了,他好像没变,依旧是那般模样,五官流畅坚硬,眼神看过来时多了些深邃和冷漠。
秦晴上前几步,坐到了他对面:“想不到你还有时间来见我。”
“我们还有些事情没有解决,不是吗。”关穆州说。
“是,你说的可是我爷爷的事?”秦晴抬头问他。
他只是盯着秦晴,将秦晴盯的有些毛骨悚然,她害怕他是来兴师问罪的,但转念一想,即便是来兴师问罪的,她也不是没有底气应付。
“关于那件事,我已经让徐医生调查清楚了。”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