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基本上是没有错的了,但关键是……我怎么能知道别人的血不能逆行?”扬天依旧很怀疑。
楚问似乎早料到他由此一招,微微笑道:“但有一件事是绝对改变不了的!”
“什么?”
“滴血认亲!”
“不是吧?都什么时代了,还有这么土的办法?”
“有时候越是土的办法越是可靠,是不是?”楚问自信满满,一把自御案上抓过一只玉碗,右手指甲轻轻在左手指上一划,一蓬鲜血喷出,刹时将那玉碗装满了一大半。
“停,停,停!”扬天吓了一跳,“不用这么夸张吧?你喷了这么多血,想要老子的命啊?”
“嘿!差不多了!”楚问笑了笑,将杯子掷了过来。
扬天看了看那杯子,终于将左手手指朝口里一咬,鲜血滴了出来,落进杯子,在杯中血上方转了一转,最后终于和杯中血融为一体,再不分彼此。
扬天顿时呆住,而楚问和宋子瞻相对一笑,似是同时松了口气。
望着那杯中血,三个人都是各怀心事,一时竟是谁也没有说话,唯有殿中水晶灯光透彻通明,仿佛能洞悉一切的秘密。
谁也不知过了多久,扬天终于叹了口气,神色复杂地看着楚问和宋子瞻,终于一步一顿地朝二人走了过来,宋子瞻不自觉地护在了楚问身边,只待扬天稍有异动,他便发动雷霆一击,却见扬天走到二人身前,翻身跪倒在地,猛地磕头,道:“孩儿叩见父皇!”
楚问大喜,上前搀扶,宋子瞻忽觉不对,忙大叫不要。
却已经迟了!
楚问已然走进扬天七尺之内!这七尺,不过是一步之距,扬天猛地立起,脚下一动,瞬间跨过这七尺,双掌齐发,刚猛无匹的掌力猛地发了出来,猛击向楚问的前胸,后者只觉胸前一窒,大骇下忙出掌相对。
四掌相抵,楚问忽觉入手之处空空荡荡全不着力,才觉诧异,扬天却已经倒飞了出去,而这个时候宋子瞻为救楚问攻出的刀也立时走空了。
但扬天再未出手,而是呆呆站在原地,楚问和宋子瞻谁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一时也忘了出手。
过了片刻,扬天脸上露出了苦笑:“果然是葵花真气!楚老儿,还真是有你的,什么武功不好练,你偏去修炼葵花宝典!”
“你怎么知道?”楚问和宋子瞻同时惊了一惊。
扬天轻轻哼了一声,道:“葵花宝典又不是什么江湖密宝,我怎么就不能知道?我还知道葵花宝典的扉页上所写八个大字乃是欲练神功,挥刀自宫,次页上则是即便自宫,未必成功,再向后却是若不自宫,一定成功,是与不是?”
楚问呆了一呆,随即大叫:“啊!乖儿子,怎么你也练了葵花宝典?这不是说我三十年内见不到朕的孙子了吗?你……你……你这不孝子啊!!”
“滚你奶奶个蛋吧!老子不过是正巧知道这门邪门功夫的一些秘诀而已,才没心情去练呢!”扬天笑骂一声,脸上却露出佩服神色来,“这葵花宝典非至情至性不能练,非意志坚定不能练,稍一不慎就会走火入魔,嘿嘿,倒真是难为你居然练成了而且没有失去男人的能力!”
“你怎么知道他没有失去……那个?”宋子瞻奇道。虽然是魔门第一高手,但她终究是女儿家,百多岁的人了,居然还有些害羞,真是匪夷所思。
“笨!刚才那一掌难道是白对的啊?对掌的时候我当然是乘机吸取了一点他的功力过来了,发现这老家伙阴寒得足以让草木枯萎的真气中却隐藏有一种勃勃生气,正是葵花宝典一路顺畅练成的征兆!”
楚问大喜:“天,你既然知道得如此清楚,那现在总该认你老爹了吧?”
扬天抓抓头皮,皱眉道:“这个,那个,皇上啊,你看,今晚天气这么好,万里无云,十里有雪,月白风轻,和风送暖……总之那个好得不能再好了,我本来是打算送你回来就去赏雪的,你看你忽然给我说这么一件大事,人家一点准备都没有,这可如何是好?”
“准备?什么准备?”楚问呆了一呆。
“这个……以后再说哈,微臣还有要事要办,改天聊!走了,别送啊!”扬天说罢,身形一闪,已然跳出结界,出了大殿,迅疾消失在茫茫夜色里。
楚问愁眉苦脸道:“子瞻,你……你看这如何是好?”
“哼哼,我们不是还有必杀技吗?不愁他不就范!”宋子瞻一笑,笑容却比外面的冰雪还要冰冷三分。
雪越发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