扬天看了二女一眼,笑道:“你公子我神功盖世,当世无敌,怕过谁来?再说了,老子还没娶你们俩过门,又怎么舍得出事呢?”见二女依旧满脸担忧,复笑道:“放心吧,大不了我不干这元帅就是了。”
王维的行营设在秦州十里之外,一片依山旁水的平原上。阳光明媚,空气清新,若非营外二十五万弓刀的寒光杀气直透九重天,倒是一处度假的好所在。
靖王特意将前面八位钦差和全天军百夫长以上的将领都集中到王维的帅帐中,来听他宣布圣旨,同席的还有两百多名柳州军的精英,而断州军方面则只有张承宗一人列席。三百多人,直挤到一个十丈方圆的帐篷里,看来拥挤,却也紧然有序,层次分明。这让扬天佩服王维的带兵技巧的同时,也是暗自警惕,后悔不该墨守陈规而没将唐思和若蝶带来。
多日不见,楚国九皇子靖王风采更胜往昔。长发披肩,笑容如旧,只是往昔如女子的脸因为长途奔波而显得微微黑了些,不过也因此显得更加气度凝重,威严大增。
靖王身边共有九人,扬天一眼扫过,人人皆是高手,但其中引起他注意的却只有两人。其中一名是名少年,生得脸黑如墨,但眉宇间英气逼人。另一名却是个峨冠博带的白发老者。
当他目光落到那少年身上时,他脑中顿时闪处一个念头:这个人,绝对是个高手!而当他眼光落到老者身上时,在高手前面加上了“深不可测”四个字。如果说这少年就如一柄出鞘的利剑,锋芒逼人,那这老者便如剑在鞘中,看来半丝寒气也无,但你怎也不知道他到底何时会出鞘伤人。
似乎看出了扬天的疑虑,靖王当即撇开其余七人,热情地向扬天介绍了这两个人。那少年却正是将门之后,军神王天的孙子,现任柳州军的统帅年仅十六岁的王维。至于那老人,却只是靖王手下的一名谋士,唤作牧先生。
王维表情淡漠,虽然扬天连道久仰,却也只是微微笑了笑,似乎因为出生兵法世家的缘故,对扬天这个用兵大家当世的风云人物并不是十分热心。反是牧先生对扬天甚是感兴趣,谈锋极健,不几下居然和扬天混得熟络起来,大有相见恨晚的意思,只是听到靖王要点名宣布圣旨,却顿时拘谨得如一个老学究,大气也不再喘一下。
圣旨的内容一开始和前面八道圣旨并无不同,只是暂代扬天主持前线军务的人却从张承宗变做了靖王,张承宗则只能负责辅助,不能干涉靖王的命令。另外圣旨中还说已经封靖王为太子,见太子如见皇帝本人,请诸将多多协助。
作了太子的靖王果然成熟了很多,对于扬天的态度也完全不像以前那么傲慢,宣读完圣旨,不忘谦逊道:“其实说到领军打仗,扬元帅更胜孤十倍,其实父皇的本意是希望能让我这样温室里长大的花朵能来和元帅多多学习一下,不过太师认为元帅劳苦功高,早应该放假休息休息,而司马丞相也认为有这样英名神武的统帅在一旁,不能起到锻炼孤的作用,这才联名上书请父皇放了元帅的假。希望元帅和诸位将军莫要误会了父皇的一番美意!”说到这里,他语声陡然一高,“来人啊,给我上御酒!”
当即有一队士兵端上来十坛美酒,给在场百余人每人斟了一碗,天军将士众人自寒士伦、赵虎、张龙、秦凤雏,玉蝴蝶以下,都是呆住,齐齐望向扬天。靖王亲自端了两碗酒,递了一碗给扬天,笑道:“扬元帅请满饮!”
扬天接过碗,却没有立刻喝,只是盯着靖王,低声道:“太子如此做,就不怕寒了将士们的心?”
靖王却一脸微笑,轻声道:“扬元帅怎么如此糊涂,只要我打下云州,灭了萧如故兄弟,我就是民族英雄,谁还记得阁下是谁?”
扬天也笑:“将在外,君令有所不受。我若拒不受命呢?”
靖王笑得更迷人:“那我当场就将你格杀了!”
“嘿,我不过随便开个玩笑,太子别当真了!”
“呵呵,我也只是随便说说,元帅别介意!”
两个恶棍同时大笑起来,举碗狠狠一撞,一饮而尽。
见此张承宗长长吐了口气,笑道:“这是宫廷御酒,老夫活了这么大岁数,也不过喝过三次。大伙快请啊,迟了可就没了!”
赵虎和张龙本是张承宗麾下的人,不好不给面子,当即带头干了,其余众将看了看扬天,见他并无表示,也依样学样喝了起来。
“噗!”唐鬼刚喝了一口,猛地喷了出来,大骂道:“这是劳甚子御酒,怎么像兑了水的二锅头?”
此言一出,众皆色变。
靖王大喝道:“哪个妄人胡言乱语?给我拉下去砍了!”
王维微微一抬手,五名甲士拔剑朝唐鬼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