扬天心道:“老子倒想说不,但你会答应吗?看你那感动的样子,怕没好处你也肯干了!老子总不能表现得太无情吧?哈哈!举手之劳就能赢得美人芳心,天地重宝,这样的好事老子怎么会不做?”表面却沉吟起来,良久之后,方咬牙作肉痛状道:“好,既然老婆发话了!今日为了天下有情人皆成眷属,就算没有报酬,晚辈少不得要拼了性命,也要勉力一试,破除此阵!”
“臭小子,你倒鬼得很!”司徒松笑骂道,“你想要什么法宝,有什么条件都尽管说,少他妈在老子面前假惺惺地装模作样!”
“呵呵,前辈既然要以小人之心度我君子之腹,那晚辈……只好却之不恭了。”扬天厚颜无耻道,“一口价,茅屋之中的所有宝物,我都要了。另外,你们每人必须答应将来帮我做三件事。”
“好!只要你真能破了此阵,你要老子杀了我亲娘都没有问题!”司徒松爽快应道。
“靠!我还以为你老实爽快,那想到你这老小子也是滑头一个。你老也少说都百来岁了,你老娘还不早入土了?”扬天笑骂道,“那苏前辈你呢?”
苏慕白道:“东西可以给你,只是你要我做的事,却不能违背侠义之道。”
“呵呵,不会,不会!”扬天忙给他吃定心丸,“说什么晚辈在江湖上也是薄有侠名的,怎么会让前辈你去做一些损我名节的事呢?”
冷无心刮脸羞道:“你这小无赖,风流好色,荒唐无稽,臭名一大堆,什么时候又见你有什么侠名了?”
扬天不防她竟会拆自己的台,干咳两声,道:“这个问题就见仁见智了。那个……对了,苏前辈,你答应了吧?”
“哈哈,女娃儿说得好,风流好色,荒唐无耻,和正是老怪的同道中人,没得说,他想不答应都难了!”司徒松大笑道。
苏慕白苦笑道:“连你都这么说了,老夫好意思不答应吗?”
扬天大喜,笑道:“那么晚辈要司徒前辈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帮我翻译一册金文古书。”
“小事一桩!”司徒松豪爽道。
“那便好!”扬天点了点头,向冷无心要过弄影蹁跹录,又向又池水之中一抓,凝出一块巨冰,使了个水系法术“冰水鉴人”将书字悉数印在冰上,然后抬头看天,掐指算了半晌,道声“接着”,将那块巨冰扔向茅屋。
天鹰文学
巨冰近得茅屋,飞行轨迹忽然改变,或曲或转,忽而绕行,忽而直飞,虽是步步逼近那茅屋,一时三刻却也进不了屋。
扬天道:“司徒前辈,请你这就将文字译出刻于此冰之上,另外,也请苏前辈将鹤冲天的曲谱一并刻上,这也算苏前辈为我做的第一件事吧!晚辈要两位作的第二件事就是若我助你们脱困,两位必须发下毒誓,今生今世,两位都不能伤害我和我的朋友。”
茅屋中一黯,苏慕白长身而起,长笑道:“小子,你倒好见识,居然知道鹤冲天正是我独门内功心法!你学会后又可以去江湖上招摇撞骗了,是不是?其实你想做的事,只有译文和内功心法,你强加到六件并要我们发毒誓,不过是想安我二人的心,让我们以为你不会得手后便弃我们不顾,是不是?其实你根本无破阵之能,又是与不是?”
扬天每听他问一次“是不是”,身上便多一层冷汗,到他三问发完,已是汗湿内衣,心道:“苏慕白昔年人称神机宰相,果然不是乱盖的。老子不知道的话,还以为你就是我肚子里的蛔虫呢。不过你坐井观天百年,又怎知道普天之下,能破此阵的五人之中,老子就正好就算一个!”心念电转,面上却微笑道:“前辈的疑心病还真是重啊。此阵乃是昔年四大宗门之主合创,其威力之大,前辈想必早已熟知。小子虽然侥幸知道破解法门,但要破阵却也需一日之功不可。山居寂寞,这一日夜,晚辈总也要找些事情做吧?至于晚辈不让前辈口传,而改由投冰传书,正是想向前辈证明,晚辈既然能将冰块送进去,自然能将你们也取出来。前辈人中俊杰,这个道理想必不会不明白吧?”
“看,看!这可不是我一个人说你,苏老怪你什么都好,就是疑心病重,不然当年方丫头又怎么会要求和你打赌而不直接嫁给你?这位小兄弟生得玉树临风,卓尔不群,一看就是正气凛然的君子人物,又怎么是哪种没有信用的反复小人?”司徒松不满道。
“人心险诈,正气又值几何?”苏慕白淡淡回道,随即对扬天道,“小子,即便我们相信你真能破此阵,秘籍和译本也可以给你,但你又怎么保证你得到之后,会守承诺而不会不破阵就自行离去?”
“好句人心险诈,正气又值几何?苏前辈,正如你所说,我又怎么知道我破阵之后,你会不会吝啬宝贝而不给我?小子功力浅薄,只如萤火之光,怎敢与你们两轮日月争辉?到时前辈若是心情不爽,想要食言而肥,杀人灭口,晚辈毫无还手之力。人为刀俎,我为鱼肉,此智者所不为!所以,晚辈想先要东西并希望两位发下毒誓,也是合情合理的对不?至于我会不会携宝逃跑,呵呵,这就要阁下自己和自己打个赌碰碰运气了。看自己有无识人之明了!”扬天微笑道。
“两位前辈尽管放心,他的腿早断了,晚辈不走,他是想走也走不掉。晚辈自己愿意立下魔门血咒,一旦出尔反尔,晚辈必定应誓。”冷无心见苏慕白兀自沉吟,忍不住接道,说时也不待诸人同意,自行念开了血咒,她整个人都被笼罩在一片血光之中,“蚩尤魔尊为在上,今弟子冷无心在此立誓……虽日月逆行而不敢自毁,乾坤颠倒而不敢自弃,如违此誓,当与扬天永陷血海,生生世世永为血奴,望古今魔神共鉴!”
“猪!”扬天深知这血誓是以鲜血和灵气与魔神结缘,灵验异常,并非寻常放屁似的发誓,心头暗骂,“老子怎么会有你这么笨的老婆?立个鬼的血誓,你想死干吗非要拉上老子?”但见冷无心一片柔情眸光望来,不得已下,只有硬着头皮划破中指,相应念了一遍,念完之后,身体却并无异状,不禁大疑:“莫非这鸟誓言也只是说说而已?魔神也是假的?”
正自狐疑,忽见冷无心一指点来,自己全身也立时莫名其妙地笼罩在一片红光中,脑中瞬间一片空白,差点没昏死过去,一个激灵过后,终于回过神来,不禁暗暗叫苦:“娘西皮,这破誓好像不是闹着玩的!笨女人,老子这次被你害惨了。本来可以骗了内功心法就闪人,现在好了,非要费劲力气来破这鸟阵。呜呜,天理不公啊,老子怎么会喜欢这样的笨蛋女人!”
血光已然敛去,山头恢复如旧,那块冰却已不知道何时撞入茅屋之中。
“好!当机立断,敢作敢为,倒是难得的巾帼女英雄。”苏慕白喝了声彩,声音中竟有了激赏之意,“好!苏某就看在你的面上,就信这油嘴滑舌的小鬼一次。”下一刻,声音转为严肃,“我苏慕白也在此立誓。若二位能助我二人脱困,来日若恩将仇报,企图对二位及二位的朋友不利,苏慕白必然天诛地灭,坠入阿鼻无间地狱,永世不得超生。小鬼,你可满意了?”
扬天知他昔年一言九鼎,誓言虽然简单,却必然不会食言,早已胜过常人千万许诺,得了便宜,自也不和他计较言辞间的轻蔑,当即眉开眼笑道:“好,好,这才是前辈高人的风范嘛!那两位前辈,你们刻好字后,将冰块掷出,它自会飞回。晚辈收到后,即刻就开始破阵。”
苏慕白二人应了,各自施展法术神通在冰块上刻录起来,霎时间茅屋中神光四起,映得十丈之内恍如白昼。扬天服了些南山佛玉汁,又自乾坤袋里拿出一团东海神泥,覆于双膝处,边运功调息,边向冷无心道:“阿无心,当日封狼山顶,我曾将一件旧道袍覆在你身上,还在不在?”
冷无心撇嘴道:“那件破道袍,又脏又臭,姑娘我早扔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