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乱分子现下由知府管束,宋时矜不应怀疑他,但昌州明明富饶百姓却民不聊生,这其中定然有问题。
查探几日虽无结果,但探子却报来知府夫人每月底都会前往近水阁。
听见西凉二字,宋时矜略挑眉,压下那些奇怪念头,又听云霄问道:“那近水阁在城中多少年了?照您这么说,约莫也是刚开张的吧。”
掌柜抬手轻晃,而后伸出四根手指示意。
宋时矜看了一眼便收回视线,正好有人住店,掌柜起身过去招待,宋时矜看着碗里剩下的汤水,眼眸轻闪。
云霄搁置下木箸,问她:“小姐在想什么?”
“没什么。”宋时矜指尖在桌面上轻轻点了点,又吃了块油饼。
楼下没什么好待的,宋时矜用过饭直接回了屋子。
关门时,她下意识扫过一楼角落里的桌椅,那桌面上还搁着碗筷,应当是刚走不久。
坐回桌子旁边,宋时矜捧着茶盏出神。
脑海中不受控制的又想起适才掌柜说的话。
近水阁开张四年,老板是从西凉回来的巧手。
她虽对西凉并无了解,但也知晓三年前的腊月,西凉先王亲手被太子扼杀于睡梦中,太子篡位成功。
这些并无什么玄机可言,可宋时矜仍是觉得奇怪。
起身往床榻上躺去,长长吐出一口气,这样想来想去,不如找个时间去看看。
在船上度过了这么些日,宋时矜再如何能抗的身子也有些吃不消。
闭眼那一刻,她满脑子都在反问自己为何要来此处遭罪,在花团锦簇的京城里吃酒看戏不好吗。
夜深了,窗户突然被推开发出声响。
宋时矜在陌生环境下,纵使疲惫也不会睡得太实沉,听见动静瞬间睁开了眼睛。
不知何时云霄进屋给她脱了鞋子盖上被褥,屋里的烛灯也灭了。
宋时矜不甚清晰的脑袋转眼就想到在楼下的那几双眼睛,放在被子里的手指紧紧握成拳,眼睛盯着床幔,只等来人靠近,她便一拳挥过去。
冰凉的气息渐渐袭来,宋时矜等了半晌,那人突然停在床畔前迟迟未动。
她在黑暗中闭了闭眼,心头狂跳不已。
又等待片刻,宋时矜咽下口水,一手掀开被子一手握拳隔着床幔朝那人挥过去。
其实宋时矜并没有多少把握,她箭与匕首玩得好,力气却不大,一拳过去能否直中命门。这些念头在脑海中划过,不等落地,她的拳头就被一只温热大掌包裹在其中。
这熟悉的感觉……
宋时矜双腿打软,喘了口气,慌张抬头看过去,只见容铖静静站在她跟前。
月光从半开的窗户里透进来落在容铖的脸上,他弯了弯唇角。
见着人是他,宋时矜这才彻底放下心来。
她就着原先的姿势瘫软的重新坐回去,也不管自己还有一只手被容铖捏在手里,垂下头慢慢回神。
宋时矜抬起头,正想问一句他怎么会在此处时,寂静的门外响起阵阵脚步声。
再度想起傍晚那几道视线,宋时矜与容铖对视一眼,都料定这批人肯定是来寻她的。
脚步在门口停下,容铖回头看了眼影影绰绰的身影。
他拧拧眉,趁着外头人还在等待,他将宋时矜一把往床榻里头推去,小心又迅速地脱了鞋子翻身朝里躺上去。
宋时矜被容铖拥在怀里,半张脸埋在软枕里,另半边也被一头青丝盖住。
听见说话声,宋时矜握拳,颤颤巍巍的将白嫩的手臂搭在容铖脖颈上,两人交颈而卧,脸被盖实,丝毫看不出谁在容铖怀中的女子是何人。
与此同时,门被缓缓推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