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渠说完后,没有一个人出声,大家都在皱着眉思索。
过了一会儿,李芩荟狐疑的问道:“就这么简单?”
“简单?”陆渠摇头笑笑,“这可一点都不简单,这种笔记也不是谁都可以总结归纳的。”
季楠也困惑的很:“这法子有用吗?蔻蔻自己总结的笔记……就能打败那些价值不菲的礼物?”
这次没等陆渠说话,姜淮芜就先回答了:“有用,可行。”
不得不承认,这个办法虽然很简单,但是却非常有用,她有百分之八十的信心拿下班长这个位置。
姜淮芜有些佩服的看了眼陆渠,半晌后,有些别扭的道了句谢。
见她这样,陆渠也就明白她懂了自己的意思。
一旁还在蒙圈中的三人忍不住问了:“你们两个到底在打什么哑谜啊,能不能来个人解释一下,我们可没你们那个脑袋,能自己想明白。”
陆渠和姜淮芜对视一眼,齐齐笑了,然后甚是默契的一人一句的解释起来。
“你们别忘了我们的身份,我们在这里学习的目的。”姜淮芜对室友道,“我们是研一生,是来考研的。所以,再如何贵重的礼物都比不过考研成功。”
陆渠赞同的点头,嘴角上扬:“姜学姐的笔记是个□□,用它去提醒暂时被物质蒙蔽了双眼的人,让他们想明白他们真正想要的是什么。”
“当然了,我还可以加重砝码,承诺他们笔记会一直更新到期末考试之前,有什么问题她们也可以随时来问我。”姜淮芜说。
陆渠听了,不禁有些欣喜。
原来她和自己想到一块儿去了,他之前还担心万一她不愿意怎么办。
毕竟在有些人看来,笔记是很重要的东西,自己的独门学习方法比那些劳什子财物要珍贵多了,是多少钱都不会卖的东西。
江笙歌理解的点点头,转而又纳闷道:“既然这样,为什么只给一部分人呢?不应该像郑闵蕤一样给全班人手一份吗?”
“对啊,不然的话,那些没得到的人不就会投票给郑闵蕤了吗?”李芩荟也不明白。
陆渠轻笑一声,从容道:“不会的,他们只会投票给姜学姐。至于原因,就是你们占据着一个最大的优势,而这恰恰也是郑闵蕤做的最错的一件事。”
“这话……是什么意思?”季楠一头雾水的看着他,“我们有什么我不知道的优势吗?”
“简单来说,就是人的集体性和跟风惯性。”陆渠眉目舒展,带着丝慵懒笑意,“郑闵蕤在这里已经四年了,班里有一部分本就是她的同学,她的小团体很大,人很多。而姜学姐恰恰相反,她的身边只有你们三个。在这种情况下,姜学姐当班长,带头支持她的人获得好处的概率大大上升。”
李芩荟三人听得只会“哦哦哦”了,眼睛里直冒星星:“还有呢还有呢?”
姜淮芜简直没眼看,陆渠却笑了:“为了保持这种优势,这个人数就必须要控制。郑闵蕤的做法恰恰相反,她不禁没有有效的选择和控制,反而进一步去扩大。这个做法的后果是什么?”
“是什么?”三人跟着重复。
“后果就是她得不到任何一个人的感激与支持。”姜淮芜接过话来,“作为小团体的中心人物,她们会觉得没有得到重视,你给我的和给别人的居然是一样的。这时候我却给予了她们这种重视,再加上笔记本和其他考量,她们必然会选择支持我。”
“当这些人选择了姜学姐,其他人就不重要了。”陆渠说,“她们只会跟着选择姜学姐,即使她们拿了郑闵蕤的好处也不会改变。因为她们都会想——得了好处又没选她的人又不是我一个。”
江笙歌已经找不到语言来形容自己内心的震撼了,这顿操作就一个字——牛!
李芩荟敬仰的看着陆渠和姜淮芜:“好厉害,真是太厉害了。”
季楠也在一旁嘀咕:“原来如此。”
姜淮芜受不了三人的眼神了,打了个抖就去思考怎么总结笔记了。
经过刚才这一唱一和,她心中对陆渠的气已经被一扫而光了。
严格来说,她其实也不是生气,就是郁闷,就是不爽。
自从上大学以来,从来都是她把别人堵得说不出话来,这还是第一次被别人将了一军还没处说理。
教授在讲台上上着课,陆渠却什么都没有听进去。
他目不转睛的看着姜淮芜的背影,情不自禁就想到了她被自己逗的气鼓鼓的样子,就像小河豚一样。
然后不知怎么的,他脑海中忽然就浮现出了第一次见她时的情景。
似乎和今天一般无二,他稍一委屈撒娇她就败下阵来。
那次这个一闪而过的念头终于被他给想了起来,这次陆渠稳稳地抓住了它。
他按捺下有些激动的心情,得出一个猜想——蔻蔻她吃软不吃硬,似乎受不了自己对她撒娇卖乖。
陆渠虽然不知道对不对,但他直觉应该是这样的。
不管怎么说,这是个好消息,找个机会试探一下就能分出真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