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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来!】

韩彻又开始发号施令了,我是一条狗吗,你让下来就下来。

我气得用力一摔,手机猛得被掼在了地上,我被那声儿响吓得赶紧捞起,果不其然,屏幕碎了,按了按home键,也没反应了。

人霉的时候喝凉水都塞牙,当真祸不单行,我正在消化生活的剧变,生活却告诉我,我还没变完。

这年头手机就是半条命,门被敲响的时候我另外半条命也没了。

“干嘛!”我嚯开一条缝,膝盖死死抵着,生怕他强行进来。

楼道黯淡的昏光映出他的脸,眼角擦了条未结痂的血痕,半片淡淡淤青看着就疼。我喉头一紧,真的被揍了?张铎真爷们。

他冷眼瞥来:“要么你出来,要么我进去。”

韩彻痞起来我压根兜不住,于是苦着一张脸披了件袄子跟他下了楼。

临关门前室友的门缝下那道光才缓现于黑暗的客厅。

“为什么不接电话?”

“手机坏了!”

我把手机送到他面前,他接过看了看,发现还真是,“怎么坏的?今早不还好好的吗?”

我没好气地说:“它气坏了。”

韩彻的死人脸蓦地柔和了,嘴角噙起笑意。

我以为他会质问我今晚去酒吧怂恿张铎的事儿,却不想他拉过我的手,问:“疼吗?”

我垂下眼帘,心中冷笑,这个男人的关心是真还是假,是一步棋还是下意识,我当真无从分辨,可我不想主动挑起酒吧的话题,只能顺着他的话回答:“疼。”

“上车吧,外面冷。”

我摇摇头,宁可吹冷风。

他无奈,转头上车拿了一管药膏给我,“涂个两次应该就好了。消炎镇痛。”

铝管在我手心瞬间变形,我举到他面前,不敢置信道:“我自己涂?”太羞耻了吧。

他盯着我:“那我帮你涂。”

“......”我白他一眼,把药膏塞进了口袋。回去就给扔了。

我双手抄兜,等他下文,却不想他也只是静静地看着我,我在沉默的一呼一吸间收敛了那些矫情火。

黑暗里,冷风中,我们有一瞬间目光对上了,又被我飞快错开。静峙中,我平静了许多。怒目圆睁的面孔渐渐柔和。

“干嘛。”我先开的口。

“我在等你消气。”

“消不了。”我故意用阴阳怪气的口吻,“有些伤害过不了。”

我已经习惯了他的残缺,突然完整,身份天平自会摇摆,我完全懵掉,脑海里还飘出歌来——“超过了友情,还不到爱情……”

正陷在左右为难的忧伤里,韩彻叹了口气,“我也没办法,我这个尺寸破处确实比较痛苦,难为你了。”

我那一瞬间气到不知作何反应。一天到晚说自己不行的男人,突然说自己行,怪得不行。

“妹妹,别气了。我请你吃好吃的,喝好喝的,好不好?”他哄小孩一样揉我的头,我用力一甩避开了。

相比较于生气,此刻我更多的是不知所措。

我凌晨五点半离开韩彻家时对他说,我这辈子再也不想看到你这个大骗子了。

我看到他的凯迪拉克跟着出租一路到小区门口,又在我下车后于拐角消失,我心里是恨的,恨他是个坏男人,但好歹,算个好市民。

只是没想到,“这辈子不见”这么快又见了。

“林吻,我真的没想到你是第一次。”他收起玩笑,正色道,“不过我应该考虑到的。一天到晚耍黄腔,抖擦边球机灵的人怎么可能是经验丰富的撩男老司机。”

我还不服气了,刚刚我把张铎撩得多带劲。“为什么不可能?”

“因为只有实战少的人才会为点口舌之快沾沾自喜。”

我好讨厌他什么都懂的样子,显得我像个咋咋呼呼半瓶水晃荡的小学鸡,“韩彻,你真的是个王八蛋,我后悔认识你!”

完了,小学鸡实锤,我都矫情出了些什么台言对白。

一阵冷风刮过,我一个哆嗦,抖了抖。

“林吻,我王八蛋?”韩彻面色骤冷,一步一冷哼,携着凛冽的眼锋靠近我,“我在泡你的同时,你也在泡我,何必把自己摆在一个情感弱势的立场,你在跟我接触过不是也学到了很多东西吗?只受到了伤害吗?没有在和我的聊天里找到不同的自己?没有在失落里唤醒新的视角看待问题?我们这场男女关系一开始就是游戏,只强调掉血,不说杀伐的快感,就是没有游戏精神。”

今晚无星无月,世界黑得畸形。

他字字诛心,我气血倒涌,汗毛竖起,两拳在身侧攥得死紧。

这个男人是真的渣,睡到了便说如此无耻至极翻脸不认人的话,我被架在受害者兼受益者的立场不上不下。

不知是冷的还是气的,我牙齿颤得直抖。

“你不傻吗?一个男人亲你摸你,你却把他当朋友,拜托,全都是为了操你。”

他最后两个字气息像巴掌一样扇在我脸上。

怒极之下,绝望之时,我“啊——”地尖叫出来,抓住韩彻的手张口便咬,下了狠嘴,眼泪一边咬一边肆虐。

我真的是遇见了极品渣男,才会被调戏、被睡后还要落得被数落到哑口无言的下场,我上面动嘴,下面下脚,拼命踹。

韩彻抬手,将我凌空吊起。我气头上,恨不得鱼死网破,不休不止地持续发泄,按照后来韩彻的说法,我当时像《情深深雨濛濛中疯掉的可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