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等不要拘束。”徐鹏远就坐主位,上下打谅林弃,叹气道:
“数年以来,冷落了你母子二人,我心中也是甚为愧疚。如今癔症痊愈,咱们一家人又能团聚,甚好甚好。三娘近来可好?”
林弃夹菜的手停了一下,您都不做一下调查就敢发问吗?
管家轻咳一声,使了个眼色,但很可惜,徐鹏远似乎没看懂。
“怎么了?”
“我娘在半个月前已经走了。”林弃平淡道。
“去哪了?怎么也不说一声。”林鹏远还做出埋怨状。
妈的,绝了!林弃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
“走了就是去世了,三娘已经在城外大口沟安葬。”管家无奈解释道。
林鹏远倒吸一口凉气,出神片刻,也不知是对曾经爱人的感伤,还是对刚才无知的懊恼。
“父亲常年忙于事务和修炼,对于家族之事不甚清楚,还望贤弟谅解。”林飞茂起身做歉。
儿子给老子擦屁股,这林鹏远活得也太糊涂了。林弃对这位族长极为不喜,他对三娘不仅仅是血脉上的亲切,更有对一位无私为儿子奉献一生的母亲的尊重。
不论林鹏远是否有心无意,有些话说了出来,就收不回去。
本来看着一桌子美味很有食欲,现在也吃不进去,林弃客客气气道:“不知族长唤我来此为何?”
很明显,刚才的事情打破了林鹏远的思路,他有些僵硬道:“唠唠家常,叙叙旧。”
林飞茂赶紧打开话头:“我看贤弟今天和林志打得有来有回,林志可是淬炼十脉,不知贤弟在武道进展如何?”
“已经淬炼七脉,剩下五脉也有了进展,估计再有五七天就能完成,到时候就真正踏入武者之境。”
林弃说道,这也是他面对林府的接触时表现的很主动,很顺从的原因。踏入武者之境后的修炼方法他毫不知情,自己摸索太困难太危险,还是抱上林家这条大腿才省力气。
“前后不到半月,踏入武者之境,即便有丹药相助,贤弟的修行速度也很快速,看来贤弟在武道方面的天赋也不低。”
林飞茂赞叹道:“进入武者后,多数时候要靠自身磨砺修炼,要是有良师指引,也能省下不少力气,贤弟可有心宜的先生?”
说完就一拍脑袋,苦笑道:“瞧我这脑子,忘了你对家族的长辈客卿们不熟悉,这几日我带你拜访一下他们,让他们加以指点。”
林弃摆摆手,“算了吧,我这个懒散加毒舌,要是再把老人家们气出个好歹,一言不合干掉我就麻烦了。”
这话惹来众人一阵欢笑。
饭桌上气氛逐渐活跃起来,林鹏远看向端坐贤淑的徐中慧,笑道:“中慧姑娘芳龄几何?”
“再有两月,就是十七。”徐中慧恭恭敬敬,每一个微笑,每一个动作都把控的极为到位。
“还在二八之年,丹药师的修行之途虽然艰辛,但对于徐姑娘的这样的天才应该不是什么难事,还请今后多多照顾犬子。老夫在此敬中慧一杯。”林鹏远仰头一饮而尽。
要不是我知道你是真傻,还以为你在引言怪气!这份精准踩中每一个雷点的本事可不是一般人能学会的。林弃心里只剩给这位族长狂喊666。
徐中慧嘴角一抽,差点没维持住礼节性的假笑,当场发作。目光飘向林弃,果然见他低着头,似乎在憋笑。
林鹏远仍旧没有发觉不对劲,继续道:“我观中慧与犬子关系甚好,今日比试也多次出手保护犬子,果然心地善良,大家闺秀。”
徐中慧斜了林弃一眼,语气温吞,“岂敢岂敢,令郎才资过人,天赋出众,有吞吐天地之才,运筹宇宙之志,待有了机会,就好比是虎入山林,龙入天际。到时候可与天地齐名,与日月共辉,实乃百年不遇之奇才啊!”
越说越拿腔作调,摇头晃脑,听得其他几人一愣一愣的。
林弃心底有些难堪,转过身来看着她,怪里怪气道:“哪比得上您呀!您是谁啊,往前数五百年见不着,往后测一千年没个影,上千年来集日月之精华,汇天地之灵气而成。盘古开天辟地时留下的眼睛,女娲补天时剩下的石头,王母娘娘宴会上的叛逃,嫦娥广寒宫里的兔子。说一句话那都是金口玉言,天动地裂;吐一个字都是山海翻腾,沧海桑田。像我这种,就是拿一千个,一万个叠起来,也够不到您老脚后跟。”
跟我比阴阳怪气,找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