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儿撇了一眼她，止住哭泣。她总觉得母亲有些反常，不哭不闹异常安静，她有些怀疑什么。

因为父亲在断气前给母亲说的那番话。

那个早晨纪柯文同往日一样外出散步，不过不一样的是陆予薇没有陪着。

也唯独那个早晨，他出去后就再也没回来过。

父亲的为人她知道，很疼爱她。

她觉得在父亲的世界里她和母亲是他的全部，但她有时候总能发现母亲的眼里不全是他。

她眼睛迷离且犹豫，至于是一件怎样的事让她如此，或许在她心底尘封已久。

陆予薇想起的是那张每次都会出现在梦里的脸。

表情痛苦，脸色发白，看起来十分虚弱。

那是顾时匀走后的第三个年头，她刚诞下小宝宝。

也是她和纪柯文结婚的第三年，结婚纪念日她不敢过。

她有时候甚至不敢抬头仰望天空，她怕她在天上的目光太过灼热。

她害怕，她逃避过。她也不知道活着究竟留恋什么，女儿吗？可女儿基本都是保姆带的，或许留恋的东西早已烟消云散…

她抚摸着手上的照片，唯一一张有她的照片，也是她活着和他们照的最后一张。

眼睛雾蒙蒙的，像是下雨天的样子。泪水止不住的滴落在照片上。

顾时匀那张笑得灿烂的脸被水晕浸湿，她赶忙用手指擦了擦。

“对不起，小匀，弄脏你了。”

“我为什么不早一点怀疑纪柯文让你自己一个人承受着一切。”

她失魂念叨：“看来我也是不被原谅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