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边泽返回理家庄园。理香织见他归来,颤声道:“泽……查到了么?”
渡边泽道:“查到了。”
理香织道:“我爸爸他……是被怪异害死的么?”
渡边泽道:“不是……其实理清明叔叔是……自杀的。”
“自杀?”理香织只觉脑袋一晕,万万想不到真相会是如此,身体一软,扶住沙发靠背,“怎么会呢?我爸爸为什么要自杀呢?”
渡边泽道:“理清明先生最后的渴望……是希望香织姐你幸福,但是他被疾病拖累一日,香织姐你便担心一天,加上这两天你在庄园中,理清明叔叔见到你日益憔悴的样子,所以选择结束自己的生命。”将沼泽河童的事情说出来。
理香织低声道:“原来爸爸他生前最后的渴望……竟然是希望我幸福……”
渡边泽道:“香织姐,理清明叔叔……其实真的很爱你。”
理香织看着天边的月亮,神色悲伤,自从理清明续弦,她与理清明之间便有一道看不见的隔阂,理清明对她也殊为冷淡,她只道理清明全然放心她与她母亲,心里只有那个理妃奈,却不想理清明生前最后的渴望居然是希望她幸福,为此宁愿结束自己的性命,不由又是荒诞,又是感动,又是苦涩。
她缓缓坐在沙发上,沉默良久,只见天上的月亮越发明亮,宛如玉盘,忽的想起渡边泽曾经念给她听的词:“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悲不自胜,终于流下泪来。
渡边泽眼见理香织垂泪,却无能为力,默然守护在旁。良久,理香织像是哭累,在沙发上沉沉睡去,睫毛兀自挂着泪珠。
渡边泽伸手将泪珠拂掉,忽的一女子从楼梯走出,赤脚踩在地板,手中抱着一条薄毯。她将毯子盖在理香织身上,却是许久未见的骨女。
骨女轻声道:“理清明先生的事情,我刚刚在楼上已经和理妃奈听到了,理妃奈也正在房间中伤心。”
渡边泽冷声道:“理高程在什么地方?”
骨女眼神一凛,道:“你想对理高程动手?”
渡边泽不置可否。
骨女道:“理高程是理家的二公子,杀了他你知道意味着什么?”
渡边泽皱眉道:“我不知道……意味着什么?”
骨女叹气道:“意味着理家所有人都要怀疑理香织。你或许有强大的实力,能够将理高程轻而易举地干掉,但是你有考虑过后果么?所有人都知道理香织跟理高程的矛盾,理高程一旦死了,他们会以为是谁干的呢?”
“我没有考虑过,我只是不想再看到香织姐伤心流泪。”渡边泽道,“哪怕有再严重的后果,我都能帮香织姐扛下来。”
骨女道:“难道你还能毁掉理家么?纵使你的力量能够轻而易举地做到,但是理香织会让渡边君你这么做么?理香织既是你的姐姐,也是理家的大小姐啊。”
渡边泽道:“香织姐……确实不会让我那么做。”
骨女道:“理家虽然内斗严重,但是族规严厉禁止对族人动手,饶是理高程也不敢直接伤害理香织,只能通过攻击你来打击她。一旦理高程死掉,理香织势必会卷入巨大的麻烦。更主要的是,她现在是家主第一顺位继承人,因为这件事情,说不定连继承人的资格都会被剥夺,刚好落入理龙图的圈套。”
“那现在该怎么办?”
骨女笑道:“谋定而后动,反正不管发生什么事,理香织绝对是安全的,不是么?你会保护理香织,理高程那边也会全力保护理香织,理家也会保护理香织,现在整个东京,没有能够伤害理香织的人。”
渡边泽点点头,道:“你知道那个帮助理高程的怪异是谁么?”
“我不知道……我也在打听,理高程把那个人藏的十分隐秘,那个人更加谨慎,到现在连一点狐狸尾巴都没有露出来。等我调查到,我会告诉渡边君你的。”
“不能拖太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