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操一行,一路吃着烤肉,唱着歌,就回到了老家,安徽谯县。曹操回来,也算是衣锦还乡。虽说无功名傍身。不过,自己19岁已经举了孝廉,亲爹又是位列三公。朝廷的复用,也肯定只是时间问题而已。回到这样的“穷乡僻野”,自己也算十里八村最有前途的“五好青年了”。
根据曹操最初的想法,只要“树起招兵旗,自有吃粮人。”
所以曹操回到谯县,第一件事,就是放出话去,说自己曹操愿意结交天下有识之士,共辅汉室。可是,想象中乡里乡亲中的名士的摩肩接踵的来曹操家报名谈心的情况根本没有出现,一连十日,除了宗亲的几个因为礼数来拜访过曹操,百年世交的夏侯家来过,根本没有人来打理过曹操。徽北的武士世族的人呢?想象中的名士如潮的情况哪去了?
“仲康!仲康人呢?”曹操吆喝道。
“来了来了,曹大人何事啊?”
“曹个屁大人,路上怎么说来着?我们现在是无功名傍身,现在就是平头百姓。大人大人的,小心出去让人听了去,在给我们惹了麻烦。”
“行了行了,曹大人,知道了,曹大人了,别废话了。叫我什么事?”
混的熟了,再加上曹操自己平时也不在于这些细枝末节的事情。也不太在意自家人之间互相怎么称呼。
“前几日不是叫你四处宣告本少爷回来要召集天下英豪,共辅汉室吗?你是不是偷了懒?”
“哎呦,你这说的,我出去四处宣告谣言……啊不,传言的频率和你钻夫人房的频率差不多。你偷懒了吗?”
“行了行了,你既然都宣传出去了,那为何这10日人就没有人来?”
“曹大人,你自己想想,你光喊着要匡扶汉室,可是,现在这汉室需要你匡扶吗?”
“如何不需要?内患颇多,法律不严、吏治不清、朝纲不振。”
“曹大人,请您说人话。你说的这几件事,就你看到了吗?天下这么多人看到,甚至于皇帝老儿都看到了,可是有用吗?你不能口号治国吧,之不是曹大人你自己说的吗。”
“那对外呢?北有匈奴、乌桓、西有羌。总有人有一番雄心为国建功立业吧?”
“曹大人,你前面说什么来着?”
“那对外呢?北有……”
“不是这句,是上一句。”
“如果不需要,内患颇多……”
“曹大人,你看你自己都知道,国家的根本问题在于内患。而内患的问题你又处理不了。你自己总说‘攘外必先安内’。内政不勤,拿什么去征伐四方?”
“坏了,这许褚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聪明了?说的我哑口无言……”曹操心里想着“还是这些问题都太明显了,连许褚都看在眼里,而我却选择了无视?”
“乱世将到,国家必然需要能挽狂澜于既倒,扶大厦之将倾之人啊。”
“曹大人,别神神叨叨的了,天天就说乱世将到,乱世将到,乱世在哪啊?还能比现在更乱吗?”
曹操突然哑然了。他突然的意识到,自己把所有的事情想的太简单了。历史上真实的曹操,在汉末的众多诸侯中,从来都并不是最明显就能看出来他就是“天选之子”的人。在乱世之中,相比曹操的势力,有太多人看起来更像是真正的天选之子。
统领西凉的虎狼之师的“太师”董卓、四世三公家的经验值义兄袁绍、一心只为汉室莫问前程的江东之虎孙坚。
这些人无论实力、胸怀、名声,无论哪样都比曹操看起来更像是可以拯救苍生,或者一统天下之人。反倒是曹操,是在一层又一层,一次又一次的拼杀之中,才慢慢的在众多的英雄诸侯之中展示出自己才是拯救天下之人。
看起来倒是自己想的简单了,可是人都回来了啊。闲赋这几年,本应该是曹操人生中很重要的几年,要组建好日后攻略天下的班底。算了,没有人来,打铁还需自身硬,那就自我充电,好好读书吧。
曹操在漫长的历史中的生活,其实都一直都是以不“逆天”作为自己首要原则。上辈子做的海瑞也是如此,因为知道自己一辈子就能考个举人,也没有给自己太大压力。就把儒家经典反复背熟,乡试的时候写点领导们喜欢听的话。做官之后不管遇到谁都先叫板。当县官的时候和知府叫板,做户部主事的时候和内阁叫板,再升一级和皇帝叫板,反正只要叫板,就不会“逆天”。不过,大明朝的灭亡,同样也是因为他们所谓的“清流”,为了党政假借“打击贪官污吏”而置天下百姓于不顾,看似启动了“一条鞭”法则,可是乡绅大户依然有兼并土地的能力。国家没有税收,粮仓没有余粮,再有一场天灾,本来就千疮百孔的帝国,就直接被划上了句号。想到这里,曹操自然想到了,和别人说乱世要来,没有人信,不过,要说天灾要来。会不会好很多?这样就可以借此为名,让百姓屯粮以备不时之需。那是不是也可以以此为机推行军屯制呢?
“仲康,仲康!”想到这里,曹操有开始喊起来许褚。
“哎呦,我的曹老爷,别叫魂了。又怎么了?”
“听完说,仲康,你找点乞儿,再去妓院找几个妓女,让他们说‘天要降大灾,屯粮保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