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着陶琼琇受惊珊瑚立时就瞪了琥珀一眼。忙上前岔开话题。
琥珀也有些后悔,她是想着自家主子喜欢听这些八卦又和李灵若向来不和才说的。可没想到竟然吓到了主子。
玛瑙拧眉瞪了她一眼,小声说,“有孕的人容易受惊多思以后别给主子说这些。”
琥珀被训得抬不起头自然连连说好。即使这样,等晚上陈嘉赐回来后她还是受了罚。
这镇北王府就没有什么事能瞒得过他的。
陶琼琇当时是真的吓着了若是以前倒也无事。可她现在有孕听说难产什么的难免会多想。
古代难产而亡的女子实在是太多了万一呢。
不过这份心思倒也没保持多久,很快就被她给抛开。
她向来心宽,从来不会对这些还没有发生的事情多想。那简直是浪费时间反正船到桥头自然直总会有办法解决的。想那么多做什么。
倒是陈嘉赐对这事上了心。开始命人寻对这方面尤其精通的大夫。
时间荏苒转眼便是过年了。
大亘不似前朝般奢靡大年三十是不设宫宴的。开元帝曾言过年乃一家团聚的大喜事不必进宫。所以,这些年年三十,宫中都是举行的家宴而已。
寿康宫。
太后看着陶琼琇乐呵呵的脸上的笑容止都止不住。
她从前便喜欢陶琼琇如今陶琼琇怀了她的小孙子,她这喜欢,便就又深厚了许多。
想当初,刚得知陶琼琇有孕的时候,太后还给先帝上了香,特意说了此事。
陈嘉赐的事情,当初让她和先帝愁的不行。可现在夫妻和睦,又有了身孕。想来若先帝地下有知,也会十分开心的。
“阿莹啊,想吃什么就说,让阿赐给你去找。我看着你都瘦了,今日宫宴,你看看喜欢哪个菜便说,我把厨子给你。”太后扫着陶琼琇,见着人似乎有点瘦了,便有点担忧的说。
陶琼琇笑眯眯的,连连说好,“那就提前谢过母后啦,”
她话音刚落下,一旁的陈嘉赐就开口了,说,“正好,阿莹最近好甜食,十分惦念上次在宫中吃过的芋泥薯饼。还请母后赐下。”
陶琼琇眨巴了一下眼睛,看看陈嘉赐,然后有些羞赫的看向太后。
这个,她就是客气一下。没准备从宫中挖御厨,可陈嘉赐显然不是这么想的。而且还是为了她才这么不客气的。
太后微顿,她这个小儿子,向来无欲无求,鲜少会开口问她要东西。但凡有例外,那都是为了陶琼琇。
见着小儿媳脸上的羞涩,她顿时失笑。调侃的看了眼自家幼子,直接说好。
陈嘉赐神色顿时又柔和了许多,道,“多谢母后。”
太后笑道,“你啊你,这脸皮看着竟也厚了不少。”
陶琼琇顿时失笑,什么厚了不少,陈嘉赐从小那脸皮就没薄过。
只不过想要的都能轻而易举的得到,从来不需要他缠磨索求,所以看不出来罢了。
侧目对上陶琼琇眼中的戏谑,陈嘉赐面色不动,没有一丁点的不好意思,只袖下的大手轻轻捏了捏陶琼琇软滑的小手。
陶琼琇勾勾手指挠他的掌心,冲他眨了眨眼。
太后不动声色的看着两人眉眼间的小动作,愈加欣慰。
她不是那种见不得儿子和儿媳关系好的恶婆婆,两人感情好,她只有开心的份。
说说笑笑间,其他的王爷皇子慢慢的都到了。
因着陶琼琇怀孕,担心路上太快颠簸。所以他们早早的就出了门,一路下来,进宫便是最早的。
请完安,晚宴便就开始了。
太后在前,陈嘉赐扶着陶琼琇进了大殿。宴会开始。
先帝七子,当今十一子。再加上小辈,整个大殿热闹无比。陶琼琇夫妻两人的座位在太子夫妻对面,坐下后互视一笑。
歌舞升平,一派和乐。
一水儿的舞姬们在殿中翩翩起舞,腰肢柔韧,云袖轻抛。乐声交错,让人神迷。
这乐不错,舞挺好看的。
陶琼琇自己没那个本事,眼光却是不错。看的津津有味,若非情况不允许,她甚至想鼓个掌。
相比她,陈嘉赐倒是没有多看,只一心照顾着她。见她看的入神,有些无奈,伸手捏了捏她的手指。
陶琼琇回头看他,有些茫然。
“快吃,一会儿凉了。”陈嘉赐低声说,拿起银著递给她。
陶琼琇立时就笑了,小小声的说,“阿赐,你真好。”
她没忙着吃,先投桃报李,给陈嘉赐夹了许多他爱吃的。这才细嚼慢咽,尝起了玉碗中的菜。
这时她才发现,自己和陈嘉赐小几上的饭菜,和别人的是不一样的。
心中疑惑,她就小声问出了口。
陈嘉赐轻笑,陶琼琇心中惦念着他,牢记他的喜好,对他来说比什么都来的高兴。
“给御厨房说了一声。”他轻声回答。
陶琼琇近来忌口的多,闻不得的,吃不得的,见了难受的。他都记在心里。
这不,今日刚进宫,他就命人去了御厨房,把这些都告诉了御厨。命他们避忌着些。能在宫里混下去的,一个个都是人精子,自然知道该怎么做。
当然,这种事也不是谁想做都能做的。
也就是陈嘉赐,太后疼着,皇上纵着,手握大权。不然那些御厨房的人谁会搭理。
陶琼琇这才恍然,心里甜蜜蜜的冲他笑了起来。
真好。
她反应的吃顿,别人可不会。早早的就发现了这一桌的不同,心中不由复杂。
同为先帝后裔,可这命,就是不一样。
李灵若微笑依旧,整个人却瘦了不少,显得十分憔悴。
她听着耳畔带着艳羡的低语,目光一扫陶琼琇,又收了回来。缓缓垂下目光。
羡慕?嫉妒?不甘?
她也不知道心中在想什么,只是见着陶琼琇过得幸福美满,只觉刺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