瓷瓶里面是一粒药丸,闻起来散发着幽幽的药香,质地圆润有光泽。
她毫不犹豫的将药丸放到了茶盏之中,用小勺子碾碎给哭得撕心裂肺的拓跋锋服下。
后宫之中的斗争一向都很残酷,但还是经历的太少了,看不穿这其中的弯弯绕绕。
只要想起方才的这件事情,她就能够吓到魂飞魄散。
拓拔桁并没有遮着瞒着,想要合作必须得拿出十足的诚意。
他只是告诉了赵芸娘,小皇子已经被下了慢性的毒药,倘若再不进行及时的医治,恐怕再过一段时间就会命丧黄泉了。
而下毒之人,正是她身边的奶娘。
不用想都知道这是谁安排来的,这丽妃将一切算盘都打的太好了,万万没有料到的是,她的身后还有帮手。
赵芸娘眼底一片阴鸷,将自己关在屋内整整一个晚上的时间都没有出去。
听到三七传来的消息之后,李长歌只是面色平静的喝下了碗里面的燕窝,连个眼神都没有给他。
拓拔桁微微凝神,有些好奇的问道,“下午为什么要特意去告诉她这个,既然是已经背叛过一次的人,死不足惜。”
“事情没有你想象的那么简单,”李长歌摇摇头,道:“她既然能够脱离你的帮助在宫中生活到现在,就已经能说明她的手段有多厉害了。眼下正是一个好时机去拆散他们之间的关系,不然的话怎么能得到一个死心塌地的帮手?”
拓拔沅和她的合作到底是建立在利益至上的,这前提是两方要相互信任彼此,才能够不出现问题。
拓跋锋就是赵芸娘的命,如果有人要伤害他一分一毫,想必她都是不会轻易善罢甘休的。
更别说这个人是一直要和她合作的拓拔沅了。
这样一来,不仅能卖她一个人情,还能够借助她的力量去除掉碍眼的人,岂不是一举两得的好事情?
赵芸娘果然没有让他们失望。
第二日一早,她便抱着孩子直接去了养心殿。
皇帝大病初愈,看到白白胖胖的拓跋锋,心里自然是欢喜的,连带着早膳都多用了两碗。
“这孩子一看就是极有福相之人,希望将来一定要长成一个七尺好男儿。”皇帝将他放到了软榻之上,问道,“锋儿抓周的时候,所选的是哪几个?”
赵芸娘抿唇轻笑,“他选了书籍和弓箭,不知怎么又看上他四哥手上的玉扳指,就非要抓着不放。四皇子说,这是个好兆头,便将那玉扳指送给了他。”
说是她便撩起了拓跋锋的衣领,一根红绳子上面吊着一枚玉扳指。
玉的质地十分通透,隐约的能看见里面的纹路,雕刻的花纹更能显示出此物的不平凡。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皇帝听到赵芸娘这番说辞,虽然表面上不露声色,但在看到这枚扳指的那一瞬间,整个眼眸里面化为一片浓墨,充斥着一种未明的情绪。
这枚扳指,和他手上的几乎是一模一样,甚至材质方面可以达到了以假乱真的效果。
如果这是真的和田玉拓跋沅的虎狼之心便可想而知了。
赵芸娘自然是注意到了他的变化,低下头做出了一副温婉可人的样子,“皇上大病初愈,更是需要休息,不应该劳累更多。芸娘带着小皇子先行回宫,不打扰您了。”
皇帝刚要点头应允,一旁的拓跋锋忽然就吐出了白色的泡沫,逐渐的晕了过去。
这个症状就和自己那日的情况一模一样。
皇帝阴沉下脸色,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一般叫喊道,“传太医,让他们在半炷香之内就给朕赶到,否则就要他们好看!”
小太监没有想到他会发这么大的火,忙不应声的就跑了出去。
赵芸娘站在一旁,脸色苍白,眼睛空洞无神,口中喃喃道,“锋儿……我的锋儿,怎么回事?”
皇帝见状,上前将她搂入怀中,安慰道,“芸娘不用担心,一切都有朕在。”
赵芸娘的眼泪像是断了线的珠子一样往下掉,颤抖着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太医很快就来了,匆匆行礼之后立刻上前给拓跋锋把脉。
不到半炷香的功夫,太医却是跪了下来,匍匐在地上,一言不发。牛牛nnzn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