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反正不用你操心了。”
“不用我操心?”
“大不了,我娶她便是了。”
赵桢蹭地站里起来,“你,你说什么?”
“我说,我娶陈小姐。”
“你……,陈小姐是女子,你亦是女子,你怎可娶她?!”
“她高兴,我也高兴,又没碍着谁。”
“你……!一派胡言!……一塌糊涂!……”赵桢伸出手臂指着谷穗,气的语无伦次。见她转身走了,急得跑下去追,“你站住!”
赵桢扯住谷穗的手,“你做什么去?”
“你管我。”
“你这是求我吗?你这是要挟我!”
“我……”谷穗被他拉进怀里,浊重的呼吸充溢在颈间,接着落下一个滚烫的唇,谷穗身子僵硬,不知该作何反应,“兄……长?”
赵桢松开了她,连声叫道,“苗让!苗让!”
“主子,”苗公公驱步小跑进殿。
“拟旨!”
“文及护驾有功,封为骑军都虞侯从五品,赐婚文及和陈忆南。”
赵桢瞧着谷穗愣在那儿,柔声细语,“莫要生气了,以后你剪发只管剪,只是一条,交于我来剪,再也别说走之类的话了。”
谷穗扑哧一下笑了,“你若是失手,我不成了和尚了。”
赵桢见她笑了,拉过她的手,“我也做了和尚去”,又顿觉失言。
“你做和尚,那我可成罪人了。”谷穗瞧了瞧他,脑筋是转了百千转,心里是恼他千千回,现见他这般,早消了气。她忽地想起什么来了,皱着眉头,说道,“兄长,大相国寺的那个老和尚奇怪的很,老是叫我出家,说什么逆水行舟,进入过去。这什么意思?”
“这个老和尚!你莫要听他的。”
“我自然不会听他的,做和尚整天念经多没劲。一个人活着,在这个世界上寻找乐趣,我觉得就很好。”
……
苗公公怕两人又生气,走近了些,却是瞧见两人又和好了,正一处说笑,方才松了口气。
“真是奇怪,我把御书房,福宁殿都翻一遍了,还是没有找到,兄长到底把它藏哪儿了?”
“这个奴才不知道。”
“若是你的东西,你都藏哪儿?”
“要是奴才,珍惜的东西,自然都放在身上。”
“身上?”
“嗯,奴才也没什么值钱的东西……”
“皇上呢?”
“公子,皇上在偏殿见智觉大师”,刘公公指着偏殿方向,“您瞧,智觉大师出来了。”
“大师!”谷穗朝着小和尚笑道,“小师父!”
“阿弥陀佛!”智觉大师走出几步后回头,“施主!”
谷穗也回过头来,想着他不会又劝我出家吧?
“阿弥陀佛!施主活在过去和未来。”
“什么?!”谷穗耳边犹如惊雷一声。
“阿弥陀佛!”
谷穗愣怔住了,好一会子回过神来,冲着走远了的智觉大师喊道,“大师!等等我!”然后风一般地跑进偏殿,从赵桢跟前拿走他正在使用的笔洗。
赵桢拿着正在洗的毛笔,“里面还有水呢。”
要跑出去的谷穗回头说道,“兄长!我们以后要是见不到了,不用找了,就当我没出现过”,她一股气地追出去,气喘吁吁地说道,“大……师,告……告诉我……怎么回去?”
“阿弥陀佛!”智觉大师继续向前走去。
谷穗跑到他前面,伸开双臂拦住他,手臂甩的急,笔洗里的墨汁飞出,撒了大师一脸。
谷穗急忙把笔洗放在怀里,用衣袖给大师擦脸,接着大师变成大花脸,那个小和尚在一旁呵呵呵地笑。
“施主,此为天机,老衲不知。阿弥陀佛!”
“天机不可泄露,我懂,我半个字也不泄露。您放心!大师,您只告诉我,我怎么才能回去?”
“我执,我所执,皆因无明烦恼所引。”
“大师,你能不能说句我能听懂的?我母亲在家等着我的呢。”
“阿弥陀佛!”
“唉!你别走啊!你一个出家人怎么老说半截子话呢?”谷穗跟了上去,“老和尚,您不说,我就整天缠着你,要你念不成经。”
谷穗跟着往马车上爬,被人一把抓了下来,眼看着马车走远了。
“罗匹!你快放我下来!我给你没完!”谷穗被一路拎到了御书房。
谷穗想往外跑,被罗匹关在了御书房。
谷穗敲拍着门,气呼呼地说道,“你想怎么样?你耽误我大事了!气死我了你。”
“你什么大事儿?”赵桢进来了。
“兄长!”谷穗跑了上去,双手在他胸脯上一阵乱摸。
“你,你对我上下其手!成何体统!”
谷穗前胸后背摸了一遍,又弯腰往靴子里摸,“奇怪,怎么没有?”
赵桢知道她找什么了,故意问道,“什么奇怪?”
“我的匕首呢?”
“别找了,早还回去了。”
“还回去了?还给谁了?”
“自然是它的主人。”
“你,你怎么能还回去?那可是我偷来的。”
“偷来的?!”
“是啊!那么值钱,黄金柄上还有颗宝石呢!你怎么就还回去了?”
“你是因宝石才留着那把匕首的?!”
“你给我还回来。”
“还不回来了,几天前就送出去了。”
“你,你,哎!我不理你了。”
“你做什么去?”
“去相国寺。”
她方才说不见了的话,赵桢心里波涛汹涌,“你不是最烦那老和尚要你出家吗?”
老和尚还是不答,谷穗便在大相国寺住下了。几天下来,大师一如既往,谷穗快被整疯了,鸡没醒,这些和尚就开始念经,狗都睡了,还在念经。
谷穗便说,“大师,佛家十善里的第一善便是不杀生。再回不去,我那老母亲的命要没了。不杀伯仁,伯仁因你而死,和杀生有什么分别。”
大师停止手中的木鱼,“阿弥陀佛!万法皆空,因果不空。法门不过是施主一念。”
谷穗这次是算是明白了靠自己。她低着头耷拉着脑袋走出了相国寺。
“公子,咱们这就回去?”
“不然呢?听他们念一辈子的经?”
“谷兄!谷兄!”文及迎上来了,“完了!完了!”
“什么完了?”
“我们,我们要输了!”
“你是说花魁?”
文及点了点头。
“我的五光十色的夜空舞台输了?”
“就是因为那个舞台!”
“什么”
“星月阁要用我们的舞台,说这才公平,接着各家都要用。”
“岂有此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