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羽醒的时候房间里已经没有了秦云开的身影,他躺在床上,身上什么都没有穿,连被子都没有盖,所有的皮肤都暴露在寒凉的空气里。
刚从床上坐起来,慕羽就皱着眉闷哼了一声。
疼。
腿疼,腰疼,后面也疼。
可他也只是缓了一会儿,下/身黏腻得难受,他没有先去清洗,而是从衣柜里找了一件睡袍披上,去了客厅。
小芦苇还躺在墙角,原本雪白的卷毛被血染红了一片。
慕羽把它抱到了沙发上,给它剃了伤口附近的毛,又从茶几下面拿了医药箱给它处理伤口。
他家里有药,什么药都有。
碘酒蘸在伤口上太疼了,小芦苇呜咽了两声,慕羽手就跟着抖了两下。
“没事了,忍一下……”慕羽哄着沙发上的小狗,声音很低。
他忍着鼻尖的酸意,一点一点的处理好了,又给小芦苇做了包扎,他抱着它缩成一团的身体,自己也倚着沙发缩成了一团。
“没事了……”慕羽轻声哄着怀里的小动物,也像是在哄着自己,“他现在很好……你想不想见他?等过一段时间,等你的伤好了,我带你去见他好不好……”
这个时候,江让在做什么呢?
江让今天心情很好,回来的路上特地去超市买了菜,自己去了厨房做饭。
以往做饭这种事哪怕不是阿姨做也是孟昕做,江让是不会沾手的。
苏兰嫣接苏子沫放学,回来就看到江让在厨房里,觉得奇怪,叫了孟昕问怎么回事,孟昕就附在她耳边把事情说了。
苏兰嫣皱了皱眉,看着厨房里那个人的身影,眼神都有些变了。
让孟昕把苏子沫带去楼上玩儿,苏兰嫣自己则是去了厨房。
她是娇生惯养长大的,十指不沾阳春水,不会做饭,但是光看流理台上整整齐齐摆着的一样样食材,她也知道有多费工夫。
她跟江让之间不说废话,问得开门见山:“你是故意让秦云开知道的?”
早在苏兰嫣回来的时候江让就听见了动静,却没有回头看一眼,现在听见苏兰嫣跟他说话,手上的动作也没停,却还是回答了:“是啊,故意的。”
他说得很轻松,语气甚至是愉悦的。
这段时间,他跟慕羽见面的时候都会让人拍照片,时不时的就给秦云开寄两张过去。
秦云开知道了,慕羽的日子就会更难过。
看慕羽身上那些伤,秦云开平时对他肯定不会手软,更别说在这种情况下了。
慕羽不是说秦云开对他好吗?不是说那只是小癖好没关系吗?不是还挺沉浸其中的吗?
那就让他更享受好了。
苏兰嫣站在门口,看着江让线条冷硬如同冰峰的侧脸。
外面还在下雨,天已经黑了,淅沥沥的雨声被玻璃隔着,传进耳朵里已经很微弱。
但还是存在的。
苏兰嫣曾经以为,江让只不过是想跟慕羽维持那种暧昧不明的关系,让慕羽知道他比秦云开对他更好,让慕羽后悔。
却没想到,江让会借着秦云开的手来折磨慕羽。
“江让,”苏兰嫣犹豫了一下,像是在权衡着什么,终于还是道,“如果把事情做得太绝,以后就没有回头的余地了。”
江让手上颤了一下,醋放多了。
他脸色变得阴郁,毫不犹豫的把一锅东西全都倒进了垃圾桶,转过头来望着苏兰嫣的时候,他神情晦暗不明,说话却很坚定:“我没想过回头。我跟他,谁都回不了头。”
突然烦躁无比,他没了做饭的心思,扔下那一堆丰富的食材回了房间。
站在窗口,看着窗外雨景中昏黄朦胧的路灯,他咬了一根烟点燃。
现在的慕羽怎么样了?是在被秦云开折磨?被殴打?还是被强要?
他猛地把烟头扔在了地上,皮鞋用力的踩上去,踩灭了那点星火,又用力的碾了碾,把那根烟碾得粉身碎骨都不罢休。
本来他应该很高兴的。
他一开始想要的就是这样。
折磨慕羽,糟蹋慕羽。
可一想到现在慕羽可能在跟秦云开做着什么亲密的事,他就觉得怒火中起。
他不知道这是为什么。
江让最后去了浴室,开了花洒淋了个冷水澡。
侧着身体,他从镜子里看着自己背上的疤,又弯过手肘,指腹缓慢的从那些丑陋不堪的伤疤上抚过。三九999zn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