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月挑了挑眉,“不好,伤口很疼。”
她这么一说,燕王殿下更觉得愧疚了,一双丹凤眸有些无措的看着她。
屋内安静了片刻,慕容澈开口让一旁的下人去宫里请太医。
“去请张太医,让他开些止疼的药。”
宁月微微一愣,她不过是随口一说,他怎么……
是了,宁月有些无奈的笑了笑,燕王殿下重情重义,此事既然是冤枉了她,定然对她诸多愧疚,一定会想法设法为她治疗。
“这次的事,是本王冤枉了你。希望你……原谅本王的过失。”燕王殿下抿了抿唇,脸色十分冷峻,想来这也是他第一次这么低声下气的哄一个人。
宁月眼睛弯了起来,宛若两轮弯月,眸里缓缓亮起一抹微光,本该如死水般平静的心脏仿佛被一块石头击中,激起一层层涟漪。
“既然燕王殿下有心想要道歉,那不如再陪我喝一次酒?”
燕王殿下眸光沉了片刻,看了她半晌才开口道:“喝酒伤身。”
“没关系,我习惯了。”
宁月不在意的说,以前她受的伤可比现在严重多了,那时候她也是照喝不误。
“等你伤好了再说。”燕王殿下不容置疑的开口,起身替她掖了掖被角,“睡了一天,饿了吗?”
他不说还好,他这话一说宁月的肚子很配合的叫了起来。
燕王殿下挑眉看向她,宁月倒也脸皮厚,笑着开口:“它说它饿了。”
“本王已经派人去准备了,一会就好。”
“有肉吗?”宁月姑娘关心的重点是有没有肉吃。
“太医说你现在只能吃清淡的。”
慕容澈想到之前张太医私下和他说的话,眸光暗了暗,她的身子亏损严重,若是一直不好好调理,活不过三十岁。
她自己知道吗?慕容澈目光看向她带笑的脸上,眸里有些复杂,应该是知道的吧?
那又为何不把自己的身体当回事呢?
“你……一个人在帝京?没有家人吗?”
“都死光了。”
她说的云淡风轻,甚至语气一如既往的带着笑意,燕王殿下却从她的语气里听出了隐藏的那抹沉痛。
“抱歉,我不该多问。”
“无妨,有许多人问过我,都习惯了。”
习惯,她到底是有多习惯,才会在受刑的时候一声不吭,对于她来说,大概只有疼痛才会让她觉得她活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