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先生噎了一下,正要说话,他身后的成教头却是上前一步道:“我们本来就是初来乍到,怎会知道谁是你们的人?俗话说不知者不怪,还希望天狼王行个方便。”
刚才说话的人摇了摇头,说道:“若是每个伤了我们的人都行了方便,长此以往,我们天狼王还有什么脸面在西北大漠中讨生活?”
“那你待如何?”
“取了那小子的狗头呈上来!”
“哼,做梦!我们既已雇了他,那在雇佣期间他便是商队的人了,我成某人从不会拿自己人去换取别的利益。”
说完转身而去。
宁先生跺了跺脚,无奈的叹了口气,只好追了上去。
“哎哟,我的成将军,你太冲动了,若是得罪了他们,我们还怎么回阳关啊。”
“咳咳…宁先生,注意言辞。”
成教头压低声音在宁先生耳边提醒道。
宁先生这才发觉刚才情急之下,竟然漏了嘴,连忙左右看了看,发现无人在意才松了口气。
“放心吧,宁先生,这天狼王也就几百个人,我成某还不放在眼里。你安心的去把其他匪帮的买路钱交了,等路上这天狼王若是敢来,我让他有来无回。”
成教头的话语刚落,一群人就朝他们走了过来。
为首一个,正是方才站在天狼王两个登记手下身后之人。
“阳关商队,无故伤我天狼王座下兄弟,漠北商会十七支义士同气连枝,如今归还阳关商队路费,商队在行商途中出现任何意外,都与漠北商会无关。”
这人一声大吼,在场的商人们都是面面相觑。
“听说这十七支匪帮各自倾轧,互相不服,常年内斗不止,什么时候变得如此团结了?”
“谁知道呢,以前若是有人得罪一支,其他人都是看热闹,有时候还暗中帮商队坑害同为匪帮的家伙,难道这几日的传闻是真的?”
“传闻,什么传闻?”
“听说十余日前突然出现了一个自称西北王的家伙,他用铁血手腕收服十几支匪帮,现在从敦煌到阳关,只有一个西北王,只不过不知道什么原因,暂时还没有对外公布。”
“啊?竟有这等大事?”
“唉,也不知道这对我等行商之人是好是坏。”
……
周围商人窃窃私语,作为当事人的宁先生也是变了些脸色,心中只有一个想法:完了,再也回不了阳关了。
成教头此时也皱了眉,他也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到现在的地步。
“走吧,我们先回去再做商议。”
成教头拉起宁先生,便准备出商会。
刚走到门口,便有人出声阻止:“等等,你们可以走,那个背着木剑的小子必须留下。”
话音一落,十几个拿着武器的人便挡在了门口。
接着从院内,又冲出来几十个同样拿着各式武器,一副凶神恶煞模样的人。
成教头正欲上前说话,宁先生一把拉住了他,焦急说道:“好了,我的成教头,算我求你了,别再惹祸了,这小子跟你我非亲非故,因为他回阳关已经艰难,如今他们要在这里杀他,你何必非要强自出头?”
“我成是非从来没有扔下袍泽的习惯!”
“可他不是你的袍泽啊!萍水相逢而已,你何以至此?别忘了我们的任务!”
成是非被宁先生最后一句话说得沉默了。
“没事,成教头,你们先回去吧,我跟他们处理下之前的事情,处理好了会去客栈找你们的。”
不知何时已经将背上的木剑拿在手中的少年,话语依然平静。
仿佛他将要面对的,不是几十个杀人如麻的匪帮,而是一群待宰的羊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