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糕点做的很好吃。”
郑丽琬听到秦奕的夸奖,脸色微微一红,这也是她第一次给父亲之外的男人做糕点了。
“多谢赞赏。”
“倒是馆主的感悟让小女子多有体会,一句人有三千烦恼丝,好像道尽了一个人的这一生,好像还很有佛理。”
秦奕笑着说道:“不过是一时感概罢了。”
郑丽琬给秦奕倒了一杯茶,然后看着凉亭外面的大雨,悠悠地说道:“如今这大雨还未有停歇的意思,如若继续下去,怕是要引起河口决堤,到时候江南百姓,可能又要遭受水灾之祸。”
秦奕喝完了茶,听到郑丽琬这么一说,才想起来,这个时候的河道还不如后世的河道,毕竟后世的河道可是经过了几千年的治理。
而如今,有了一个大运河,南北贯通之后,好像影响更大了。
“是啊,这雨实在是太大了。”
郑丽琬看着秦奕的侧颜,那种于雨中神游、眼眸中散发着流光溢彩,虽然比不上李二陛下的成熟大叔风,也比不上长安有名的少年英才,却也十分耐看。
脑海中,又浮现出来每隔七天,秦奕都会在医馆中召开大医馆的大型馆会,讲解关于医学上的一些医理知识。
那时候的秦奕意气风发,挥斥方遒。
秦奕扭头时发现,郑丽琬看着自己在发呆,双眼都已经出神了,也不知道在想一些什么。
对方的真容,他是见到过的。
眼睛微微向下,立马又扭头,心中默念,实在是对方那衣着,实在是太合身材,再加上带着丝巾,朦胧中有一丝的犹抱琵琶半遮面的神秘感。
郑丽琬因为秦奕的动作太大,回过神来,自知有一些失态,脸色一红,然后轻声问道:“馆主还未曾言说,自己为何而唉声呢?小女子心中有些好奇,不知道可否一听?”
秦奕回道:“有何不可,也不是什么难以言说的心思,只是这人一闲下来,就容易多想,也不知怎么,就想到了家父家母,如今我有此功绩,有此名誉,却无亲人得以分享,心中有一些失落之感。子欲养,而亲不待。”
郑丽琬柔声劝道:“想来令堂于天上必然欣慰吧,只要馆主过得好,长者便可心安。”
秦奕听了,晒然道:“不说这些,如今事已至此,何以徒增伤春秋。只是这雨,下的忒大了,真要下下去,必定会水患无疑啊!到时候,不知道有多少百姓又要流离失所了,才过了几年的安稳日子,本来有了一个盼头,现在,唉!”
郑丽琬也被秦奕感染了,看着外面的雨天,两人一时间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身处宣政殿外,于屋檐下站立的李世民,也满是忧愁,已经不知道多少次叹气了。
“这雨,为何还不停?”
对于李二陛下的问话,身边的那些内侍和宫女,没有一个人能够回答,都是低着头,兢兢业业地陪着站在那里。
远处,宫门打开,一个身穿蓑衣的大臣疾步前来。
等到走进了,才看得出来,雨幕之中有个人。
“陛下!”
长孙无忌面色有些难看,雨水从面部低落而下,还有一丝头发贴在了额头。
李二陛下心知,不好的消息,终究还是来了。